“你朋友到了,我就走。”
输液大厅里人满为患,他环顾四周,看到了一个空位,“去那边坐,我去拿药。”
她整个人烧的昏昏沉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坐过去,将头埋在膝盖上。
迷迷糊糊中,有人轻轻的拍她的脑袋,她抬起头,一瞬间的恍惚,仿佛又回到了初见,他也是穿着这样白色的衬衫,长眉入鬓,鼻梁高挺,眼神疏离冷峻,那时候她想这人可真好看,比她之前见过的所有的人都好看,那时候有爸爸,有妈妈,她天真不知世故,求而不得的爱恋仿佛是人间最大的难题。
妈妈偶尔会跟她说,过日子,要找个懂柴米油盐,知冷知热,最重要的是心里要有你,脸好看有什么用,挂在墙上当画看吗?她那时满心满眼被那个影子占据,听不出大人嘴里的担忧和劝告,不知死活的扑了上去。
“护士一会儿就过来,”他递过一杯水给她。“喝点儿水,是温的。”
白露抬手捂住脸,隔挡住一切,声音中透着难以言喻的疲惫,“你走吧,算我求你了,真的,你在,我更难受。”
“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那天的事情……”
“白露,白露是哪儿位?”护士大声喊着名字。
“这边,护士。”白露举起手,打断他的话。她一点儿都不想谈那天的事情。
护士走过来,把她袖子挽起来,拿着她的手臂看了一会儿,“你这儿血管太细了,”用手大力的拍她的胳膊,白露没受住吭了一声,男人皱眉上前,“麻烦您轻一点儿”,护士小声嘟囔,“你对象血管太细了,只能这样,不然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