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饭,自然她刷碗,很公平的分配,白露低头继续将碟盘相摞,“没事儿,家里也是我刷。”
“你身体不舒服。”他直接伸手虚虚的握住白露不停歇的胳膊,将人拉回椅子,“去客厅休息,或者你在这儿陪着我。”
她不习惯突如其来的身体接触,胳膊收回,将饭后的现场留给他,既然他坚持。
“今晚别走了吧。” 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似是贴心的询问又似单方面的一锤定音。
她想说什么东西都没带,又想说你如果不想送我们自己可以打车走,两句话到了嘴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他就开始找人结同盟。
“小宝,今天在爸爸这里睡可以吗,你今天可以睡那张公主床?” 白斯莹自然是双手拍掌,大声欢呼,跑过来围着白露,边转边询问,“妈妈,可以吗?”
如果她出声否认,她就是让女儿不高兴的罪魁祸首,可白露依然反对,“我们什么都没有带,等下次好不好。”她低声相哄。
欢呼声瞬间停止,现在无论白露摆出什么条件,都比不过那张公主床的诱惑。
“小宝,带妈妈去玩具房隔壁的房间,看看那里边有什么?”冯年手指着楼上的房间,半掩的房门里面似乎有宝藏,白斯莹被冯年神秘的表情又带动的兴奋起来,拉着白露要往楼上走。
看过无数本如何教育小孩儿的书后,依然在教育的门口徘徊的白露,被短短时日就自学成材成为高手的冯年打击的不轻,他真的懂怎么一步步诱击人心。
房间的一排墙摆满了小孩子的衣服,从睡衣到四季,白斯莹的哇哇声从踏入房间都没有停止,冯年在她眼里大概已经成了最厉害的魔法师,可以变出她一切想要的东西。
冯年也跟着上了楼,身子倚靠在门口,眼里的笑意随着孩子嘴里不停的“爸爸,你好厉害”越来越深。他真的为了孩子,把能想到的都想到了。
白露压的住心里的涩然,却压制不住憋气,尽管知道这憋气来的毫无缘由。身后的影子靠近,低语的气流拂动着颈边的散发,“你的衣服在卧房的衣帽间,卫生巾物业那边待会儿送上来。”
那股憋气似肿胀的气球不经意间被刺破,里面的空气如火炉上烧开的水壶,呲呲的往外冒着,将眼神晃动的白露烧成了六月里的盛放的红玫瑰。十分的情意他只用三分就能将人心灼化,不计过往也不想未来的沉醉于此刻。
“妈妈,晚上我们三个可以一起睡吗?我想和爸爸妈妈一起睡?”白斯莹现在好似拥有了阿拉丁神灯,将埋在心底的愿望统统放出,因为她有爸爸了,爸爸可以实现所有的不可能。
“我觉得可以,你再问问妈妈。” 冯年拿手指刮了刮白斯莹挺翘的鼻尖,白斯莹又觉得爸爸帮她实现所有愿望的钥匙都掌握在妈妈手里,因为最后都需要妈妈同意才可以,所以天底下还是妈妈最厉害。
白露在一大一小的注视下有一种落荒而逃的冲动,面上强装镇定,但由内而外的热意将人烘的口干舌燥,她不由自主的清了清嗓子,声音一出口更是泄漏了心里的惊慌,“那你挑件喜欢的睡衣,妈妈先带你洗澡。” 说完就快步走出了房间,生怕大到鼓动耳膜的心跳声落入了旁人的耳中。
“哇,爸爸,那妈妈是同意了,对吧?”
“恩,我觉得是。”
小孩子的欢呼声夹杂着男人低沉的笑声迷乱了窗外的五彩斑斓的霓虹,白露将上扬的嘴角努力的控制住。
白斯莹躺在爸爸妈妈中间,一手拉着白露,一手拉着冯年,直到十点还毫无睡意,缠着冯年给讲故事,白露倒是在充满磁性的男低音中昏昏欲睡,最后直接跌入梦乡,不知今夕何夕。
些许的光亮洒到白露脸上,白露翻了个身子,将醒未醒,随后光亮又消失,在彻底的黑暗中,白露又陷入更深的睡眠中,等再醒来床上只剩下自己,她摸到床头柜上放置的手机,已经到了九点,因为一夜好眠,她肚子的疼痛得到缓解,人也恢复了些精神。
她穿上拖鞋向外走了出去,小米的香气溢满了房间,还有些许的甜味,应该是放了些红枣。白斯莹晃动着小腿,被冯年一口一口的喂着饭,看到白露出来后眼睛一亮,“妈妈,你醒了。”她觉得这个画面异常得熟悉,好像上次在这里,她也是睡过头了,本该陌生的空间,却给了她一种归属感。
金黄色的小米粥上面飘着几颗红枣,迎面扑来的热气将她心头熨的妥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