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忍不了啊!
可是忍不了也没办法,那边在打仗,商道不是说通就能通的,只能眼睁睁看着糖的价格一天比一天高,最后愤而戒掉甜食。
甜食是那么好戒的吗?
啊?!
是那么好戒的吗?!
小曹同学疯狂输出,想起那段时间就生气。
大概就像吃盐一样,本来每天一点,买一次能吃很久,忽然盐价上涨,本来能买半年的盐巴只剩下半个月的量,这谁受得了?
物以稀为贵,奇货可居,只要东西足够少,价钱再高也有人抢,那些商人才不管普通人能不能吃得起,他们只在乎他们能赚多少银子。
隆禧听的目瞪口呆,“连你家都吃不起?涨价涨的那么厉害?”
“那倒没有。”曹寅揉揉脸平复心情,他爹在织造府当差,要是连他家都过的艰难,江南还不得遍地饿殍,“之前有几个朋友家境不是很好,一来二去也知道些情况。”
老徐大人乐呵呵听他们说,最后才摸摸胡子说了一句,“所以才需要朝廷去管啊。”
隆禧扭头去看曹寅。
“这事儿不归我爹管。”曹寅耸耸肩,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脑袋问道,“徐大人当时是不是在两淮巡查盐政来着?”
巡视两淮盐政,管的却不只有盐政,连带着周边的河道漕运商贾往来都要过问,所到之处是个官都得绷紧神经,生怕被揪住小辫子报到御前。
最后是什么情况也不用他多说,老徐大人太会得罪人,巡视盐政巡视盐政,流程走了不到一半就被紧急召回京城,然后他就成了太常寺少卿。
额,听上去好像不太妙。
徐大人的心情没有受到影响,甚至还能给他们补充点细节,“子清记性不错。”
他当时的确接了个巡视盐政的活儿,南方藩王作乱,扰乱的不只福建、广东一带,除了战乱的地方之外,江南受到的影响最大。
海运不通的时候,江南和东南之间的交易往来多经过浙东、江西、安徽三地的商道,现在海运、漕运齐头并进,两边的联系只会更加密切。
江南之所以富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南方北方很多货物都从那边转运,等到海上贸易走上正轨,西洋、南洋的货物从沿海一带转运,到时候东南沿海和江南哪个才是大清最富庶的地方还不一定。
各地都有商帮,虽然他们办事儿喜欢拿钱砸,但是不能否认,商人联合起来也是股不小的力量。
正因如此,那些商帮团结起来操控物价,很多时候连朝廷都拿他们没办法。
老徐大人很清楚不是朝廷拿商人没办法,而是地方官和商贾之间利益牵扯太多,官员和商人沆瀣一气,老百姓的日子能好过才怪。
每个商帮在官场上都有后台,他们每年花的那么多银子不会打水漂,官商的关系复杂的很,不然他也不会事情没办完就被紧急召回京城。
广东、福建的糖不只供应江南,北方数省所需食糖都是那边出产,广东糖主要产自潮州府,其中揭阳、海阳、潮阳、澄海县为最。福建糖主要产自泉州、漳州、台湾、福州等府,可以说是“下吴越如流水”。
除潮州府外,僻处海中的琼州府也盛产食糖。
那边的大商在三四月刮南风的时候出海,每年的货船成百上千,场面壮观的很。
可惜那些都是前朝的记载,后来迁海令一下,生意几乎全停了,大批商船临港靠岸的场面再没有出现过。
当年的辉煌离现在还不算远,几十年的时间而已,那些商人可都想着恢复祖上的荣光,再一次“泛海鬻吴越间”,开海禁的政令还没下来,他们就已经听到风声买船准备出海了。
当然,买船之前肯定要打听好消息,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敢在风口上出风头的要么是愣头青,要么是朝廷有关系。
隆禧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所以您这是换了策略,要带着小曹打入敌人内部,润物细无声式的瓦解他们,对不对?”
“我觉得不太行。”曹寅偷偷瞟了徐旭龄一眼,不着痕迹的换了个姿势随时准备往外跑,“徐大人的为人天下皆知,一亮相别人就知道这是个清正无私的好官,想打入敌人内部怕是有点难。”
老徐大人:……
不气不气,深呼吸,不生气。
年轻人跳脱点很正常,谁还没年轻的时候。
曹完璧!!
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曹玺:为什么只说我?
康熙: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