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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不够, 趁现场诸人被震慑得一时无语, 顾凝然疯劲儿上头, 手舞足蹈地说, 陶氏不安于室, 还是他堂弟媳妇的时候,每次家族聚会总以含情目光、暧昧言语勾搭他, 是他顾虑到顾凝熙, 没有应和。

等到二人和离, 他想着, 可怜那妇人深闺寂寞, 自己便做做好事,前去抚慰一番, 起码帮堂弟说几句好话,也算自己这个堂兄有情有义。

谁知顾凝熙毫不领情,尾随着他便要灭口。

顾凝然脖上青筋迸立,不顾场合肃穆,挑衅顾凝熙道:“自己没本事留不住女人,让人家生不出孩子来,找我发什么疯?在陶氏眼中,我比你强百倍,你拈酸又有什么用?”

原本,顾凝熙是完全没有提及陶心荷的,至此孰不可忍,不等陶成为长女名誉出声,他一手捂着胸口,一手紧握椅子扶手撑着自己站起,出口成章、滔滔不绝,将顾凝然数落了一个体无完肤。

论为臣之忠,顾凝然愧对朝廷,尸位素餐,一味依赖祖父丞相余荫,多年毫无建树;

论人子人孙之孝,顾凝然偷取祖父遗物头簪自用,放纵枕边人对祖母下毒,正月祭祖无事生非、险些误了祭祀先人,还将祖母气晕;

论受规矩礼仪,他一直寻求暗娼嫖宿,有违律例,强/辱民女且事后殴打,险致人于死地;

论为兄之友,对同祖堂弟顾凝熙暂且不说,对自己庶弟庶妹呼来喝去、百般打压;

论义、论廉、论耻、论恭……

顾凝熙口齿灵便,声声入耳,引经据典、佐以实证,若写下来便是极精彩的讨兄檄文,当堂说出一气呵成、如有腹稿,让在场众人都听得入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