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踏踏踏地往前走,双凤举着鞭子勤勤恳恳地赶车,恍恍惚惚间竟听到新君脆声问:“这荷包是你绣的吗?”

右使还会绣荷包?二人陡然有了精神,竖起耳朵挺直了背,努力凑近厚实的帷裳。

隔着厚厚一层帘子,双凤听到邵庚低声答了句“是”,不由默默转头相视,脑子里同时出现右使手握银针一脸从容地绣花的场景。

二人屏息凝神,身子再往后靠了靠,期待着车厢中右使的回应,不料里面的人蓦地掀开了帘子,清清冷冷地命令:“到前面茶铺停一下。”

凤一凤三做贼心虚,冷不丁听到这么近一声惊得差点跳起来。

邵庚看着这两位挺得莫名僵硬的背影,疑惑地放下了帷裳。

那茶铺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只是路边小小的一个亭子,里面摆了几张老旧的桌椅,四根粗壮斑驳的木桩作为支撑,干枯的茅草铺在屋顶上大概可以勉强遮遮雨水,三三两两的有几个旅人在里面吃茶。

她自开灵智就一直在魔宫中,见惯了宫中的金碧辉煌,头一回见到这样的建筑颇有些兴味,一直仰着头瞧屋顶上的草和在草上扑腾的麻雀。

邵庚走着走着发现旁边人不见了,回过头,发现这货正仰着下巴微张着嘴在看鸟。

这一路上他的化为名叫邵衡的富家公子,为了方便照顾她,只好对外宣称这货是他的妹妹,名叫邵玉。邵庚唤了声小玉,她后知后觉地关上嘴,转过眼迷茫地啊了一声,他叹了口气,牵了她的衣袖引着她进了店。

里面的条凳隐隐有些霉臭味儿,他皱眉从乾坤袋里拿出条绡纱厚厚的覆上后才让她坐下。

她倒是一身轻松,甩了甩衣袖看都不看,一屁股直接坐下。

邵庚道:“老板,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