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肢体语言太过赤诚,吓得邵玉面上染了几分惊吓 :“你起来,好好地磕什么头。”
“君上若仍旧当臣言是儿戏,臣今天就跪在这里不起来了。”他伏在地上道。
其实他跪不跪在这里都吓不到她,可他这么一个大个头团在她的榻前着实是有些碍眼,这一招兵行险着不管怎么说,对她来说还真有些作用。邵玉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你这是威胁本君吗?你就不怕我马上告诉邵庚?”
内监苦笑着支起身子,仍旧保持着跪下的动作:“若是如此,臣也认了。”
看来今天不答应他是打发不了他了。邵玉深吸了口气,平静了心神:“你的话我都记下了,先退下吧,再过会儿他就回来了。”
内监惊喜地抬头,仔细地观察了一番她的神色后,发现她似乎确实比几个月前沉稳成熟许多,误以为真将她说服,感恩又激动地磕了个头真的告退了。
烦人精离开后她一个人又在殿内静思,往常谁说些话她都不以为意,可今日不知怎的,内监的话如魔音穿耳,来回在她脑子里晃荡,像空荡荡的瓶子里装了半壶水,不满还老咣当响,烦得人坐立不安,于是迟疑了片刻,她决定去后殿的温泉里泡水。
因为她不通术法却又爱水,邵庚便从其他地方挪了个温泉到她后殿的空地来供她嬉戏。
水汽氤氲,她将脸埋进水里吐着泡泡想:出去的这些日子,她似乎变了许多。
不过她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理不明白不说,还平白无故给她添了不少烦恼。思及此处,她的眉间竟罕见地出现了一星半点的忧愁,不过消失的很快,一眨眼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