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仆人的表情和声音太过紧张和尖锐，顾深被吓了一跳，心里一慌，手便松了，清脆的一声响，陶瓷碎成了无数片。

去端茶刚回来的墨司司皱了皱眉，随手放下茶盘，快步向他走来，表情严肃冰冷。顾深下意识后退了半步，低下头，嗫嚅道：“对不起。”

他以为她要生气了，要骂他，可是没有，她拉过他的手问道：“有没有伤到手？”

“怎么这么不小心？”她看都没有看地上的古董一眼，只是安慰着他，“没事儿，一个瓶子而已，不用在意。”

顾深心里有些惴惴不安，他再次向墨司司确认道：“真的没事吗？”

“你没受伤就没事。”墨司司笑得很轻松，还抬手捏了捏他的脸，“怎么这么胆小，天塌下来我顶着呢。一个瓶子而已，能有什么大事，那个仆人就是没见过世面，大惊小怪，不用理会他。”

顾深看着她的神情终于放下心，他一直以为真的没事儿，直到后来才偶然得知，她被她爷爷打了，而且还在祠堂跪了一天。

他那这件事情去问她：“你不生气吗？我打碎了古董害你受罚。”

她笑着看他：“傻瓜，我怎么会真的生你的气。”

“那上次我的墨水弄脏了你的衣服，你生气了一整天……你，原来是这样，你就是想让我去哄着你，跟你道歉，耍我玩是不是很有意思？”顾深突然想明白了什么，假装赌气跑远了。

他明白，墨司司一定会来哄他，跟他道歉。

他一同想明白的，还有他永远会被保护，会被偏爱，以及她永远都不会真的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