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照韫看着封页上的五个字, 笑道:“可巧, 今早我与几个同窗小聚, 有个友人提起了这书,还送了我一本。”
岳珈黯然,世事怎就如此巧合。她苦寻不得,好容易抄完了,却已有别人赠予了他。
“多谢姑娘为我寻书。”元照韫道,“这书是佳作,既然姑娘也买了这书,不妨留下一看。”
“好。”岳珈仍旧低落,怕被元照韫看出来,匆匆抱着书离开。
绵绵笛音萦绕在佳音楼里,公孙屏玉指起伏,将乐谱上的墨汁化作醉人音调。
岳珈跟着她一同吹奏,虽已能成调,但始终不够火候,这点技艺如何好去金府献丑。
“你这是要给谁献艺,这般着急要学?”公孙屏问道。岳珈比新来佳音楼的那几个小丫头刻苦百倍,可音律之事刻苦未必就能奏效。
“一个老爷子。”岳珈说道。欠了人家的,不早些还上总觉浑身难受。
“谁家的老爷子这般蛮横,平康坊里多的是会吹曲的,难为你辛苦学了吹予他听。”
“是我自己答应的。”岳珈悔不当初,早知如此该去给他打几头野味还人情,再不济帮他洗衣做饭打扫院子也好。如今曲子学不好,去了丢人现眼,不去又失信于人。
公孙屏喝着茶,又问她为何给自己揽了这么个活儿,岳珈便将事情原委告诉她。公孙屏在风月场里打滚多年,一听便觉有诈。
“你说的那户人家我是知道的,金老爷是个学究不假,可他一无官职二不从商,一家老小全靠祖上留的几亩薄田过活,哪来的家底聘御厨做菜,更别说荔枝这等稀罕物。”
她这一说,岳珈也觉不对劲。再一想这是薛声引的线,莫非又与元荆有关?可若是元荆,为何不直接相见,还要让她学笛,他明明甚是嫌弃她的笛音。
虽然有所怀疑,但直接去问元荆又不大妥当,去那金府里问就更不妥了,万一是她想多了,岂不更加难堪。思来想去,还是去问薛声最为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