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是最出奇的呢。”李珺拨弄着床帘上的流苏,道, “奇的是没人知道他要娶的是谁,只听说是康宝丰自己相中的人, 敬国公点了头, 婚期就定在月底。”
“这还有卖关子的呀, 真是怪事。”熙蓝愈发好奇,可惜她与康家几个姑娘的关系素来不睦,也难打听出什么。
李珺叹息,不论要嫁康宝丰的姑娘是谁,定然是个可怜人。
岳珈不禁跟着李珺叹气,暗暗祈求上天见怜,黄了这门亲事。
日子飞快过去,岳珈忙于规劝熙蓝安安分分留在府中,渐渐将这事抛在脑后。
临近月底时,门房给了她一封未署名的书信,说是一个小孩儿拿来。岳珈猜想,大约是薛声故弄玄虚。
她撕开信封,取出信纸甩了甩,却被纸上寥寥数字惊出一身冷汗。
“明日申时,春风楼详谈令兄诈降之事。”
这件事情按理说只有元荆与照韫知晓,如今两人皆不在长安,送信的会是何人?眼下正值北伐突厥的关键之际,若是此事传扬开去,不但哥哥性命堪虞,元荆和数万将士也难全身而退。
岳珈心乱如麻,将那信纸揉作一团,怕再教旁人看见,便又将纸团展开,引了火烧成灰烬。
那天岳珈一夜无眠,辗转反侧,却怎么也猜不出是谁送的信,更不知明日之约是吉是凶。
翌日,才刚未时岳珈已到了春风楼。
白日里的春风楼门庭冷清,她敲了三下门板便有人应门,似乎早已知道她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