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珈将木盒放在地上,里头装的是淋了牛血的木头,味道刺鼻得很。他们料定康睦不会去验证真伪,毕竟只要她死了,这一切就都不重要了。
她微仰着头问康睦:“人呢?”
康睦瞥了一眼她脚边的木盒,回头朝殿内说了句话,一个壮汉便押着五花大绑的假澈玉走了出来。
假澈玉哭得梨花带雨,面上的妆都花了,看上去与岳珈确实没那么相似了。
好在人虽是受了惊吓,身上并没见伤。看得出康睦忌惮着她的身份,并没太为难她,想来他还没有癫狂到真的想掀起北境纷争。
“把人放了吧。”岳珈言辞冷静,清瘦笔直的身躯在萧瑟冬夜中更显清隽。
“你把命留下,我自然会放了她。”康睦的每一个字都说得咬牙切齿,仿佛嘴里嚼着岳珈的肉,从喉咙处冒出血来。
“我要看着她下山。”岳珈不肯让步,只有把人先送走她才能放得开手脚。
“你还凭什么和我谈条件?”康睦一挥手,一群突厥人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拿着尖刀利刃将岳珈围住。
意料之中罢了。
岳珈仍旧镇定,扫视一眼,约莫十余人。
康睦难掩得意之色:“我劝你自己动手,还能少受些皮肉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