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是谢客嘛。”
“你与他们怎么同。”岳珈心里明白,之所以选在哥哥不在长安的日子迁居,就是为了顺理成章免去乔迁宴。一则避免其他臣工借此送重礼拉拢,二则他们兄妹不擅应酬,若是宴上有什么失当之处反而容易树敌。可她是把薛声当作朋友的, 自然没有那些顾虑。
薛声听见这话,脸色却不大好看, 声音极低地说了句:“或许没什么不同。”岳珈还没细问,他又裂开嘴恢复了平素的嬉笑模样。
“瞧着你气色不错, 身上的伤都好了?”
“差不多了。”太医给她用的都是顶好的药,又有红藤悉心照料, 伤势好得格外快些,她想起自己卧病之时薛声一次也不曾去探望过, 责问道, “国舅爷莫不是今日才想起有我这么个人?现在才来探病。”
“之前你在太子府, 我不好进去。”
岳珈觉得这话古怪,他以前明明经常出入太子府。薛声故意岔开话,谈起自己如何辛苦才从一个波斯商人那里买得了两坛上佳的葡萄酒。
薛声打开羊皮酒囊,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重伤初愈不宜饮酒,这酒我就自己喝了。”
瞧他仰头灌酒的模样,哪里像来贺她乔迁,倒像是想把自己灌醉。
“你这是怎么了?”岳珈把他的酒囊抢了下来。以前就算是天要塌下来了他也是玩笑着说话的,今日这般沮丧,必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的。
薛声那袖子擦干嘴角,声音消沉得像变了个人:“皇后,怕是撑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