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是薛声的姐姐,虽非一母同胞,到底也是血脉相连的。岳珈以为他是为长姐病重而忧心,他却又道:“皇后一走,穆国公府,只怕也会同其他两家一般下场。”
“怎么会呢?你别胡思乱想。”薛家虽也同为长安三大世家之一,可穆国公一直忠心耿耿,又曾是帝师,陛下怎么会容不下他们。
薛声没有说话,只是抢回了酒囊继续灌酒。
两大袋酒喝了精光,还把岳珈的芙蓉酿也饮完了,趴在桌上不省人事。岳珈只好吩咐下人备了马车,把他送回穆国公府。见他喝得烂泥一般,心里实在担忧,便也跟了过去。
路上薛声半睡半醒,嘴里一直念叨着对不起,也不知是要说给谁听的。
马车到了穆国公府,门房快跑着进去通报,不一会儿穆国公薛礼阳亲自出来了,还请岳珈入府喝茶。穆国公一番盛情,岳珈不好推却,便跟着入了府。
方才薛声说郡公府冷清,可岳珈看着,这穆国公府也并不热闹,奴仆都是上了年纪的,应该是在府里伺候多年的了。
圆月高悬,月光比清正堂里的烛火还要明亮。白发苍苍的穆国公端端正正地坐在红木椅上,举手投足都能看出文人的气派,可是眼神里却是掩藏不住的苍老哀愁。
岳珈本想说些宽慰的话,可是想到秋石说皇后娘娘今晨已停了药,又觉得自己劝慰什么都是徒劳,反倒惹人伤怀。
岳珈还在替薛声和穆国公伤怀着,穆国公反而先开口关切她:“县主的伤,可好些了?”
“已无大碍了,多谢国公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