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过后,又有人在外面扬声喊道:“太子李况何在?为何还不出来恭迎圣驾?”
借着外面的光,屋内也看得清了。许凝急忙跑到床边,摇醒李况。
他虽然醉眼迷蒙,还未完全清醒,却也似乎觉察到异样。李况出人意外地安静,也没有发火,快速穿好鞋,稍稍整理了衣服,才急忙从寝殿走了出去。
许凝犹豫片刻,却没有跟上去。
寝殿门前的空地,侍卫举着无数火把宫灯将周遭照得亮如白昼。
皇帝坐在高高的御辇之上,正俯视着众人。
辇前大片扫得一尘不染的地砖上,有三个人趴在那里,脸都几乎贴在了地上。
见到这架势,李况的酒也醒了大半,忙走近些跪下行礼了道:“儿臣恭迎父皇回宫,儿臣正想念父皇呢…”
“你还把朕当成父皇啊?”皇帝冷笑。
“太子殿下,你的所作所为,皇上已经都知晓了,就不用再装了。”尖酸的语气使那原本就细的嗓音听着更加刺耳。
李况起身抬头,才看清御辇旁边侍立着的人,正是手持拂尘的丁德均。
再定睛仔细一瞧,地上伏着的三人,两个穿了宦官的衣服;中间一人紫色官袍、身型极为眼熟,似乎是章豫知。
他的心猛地沉了沉。
“况儿,朕与你父子一场,就想着怎么也别冤枉了你。”皇帝幽幽开口,“‘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朕也不想多说了,叫他们亲口再说一遍给你听吧。”
他眼睛稍稍一瞥,丁德均便立马上前,将那些人各踹了几脚,“快抬起头来,没听到皇上的命令吗?你们刚才对皇上说的话,还不赶紧给咱太子殿下讲讲?”
丁德均把一个纸包丢在跪着的三人面前,包里散出些白色药粉,撒在石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