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自雕花的窗棂照进房间里,撒满窗边的整个矮榻。
陆之云慢慢睁开眼睛,挣扎着坐了起来。一起身他便觉得头痛欲裂,于是赶紧抬手去捂住自己的头。
手举到了眼前他才发现,自己手里竟攥着条纯黑色的宽带子,无花也无刺绣。这玲珑坊里,除了覃娘,还有谁会用这样的带子束腰?
“啊——”这时,旁边突然传来一声叹息。
陆之云吓得将手里的腰带一扔,赶紧转头去看。
离自己躺着的矮榻几步外,床上沈屹也揉着额头坐了起来。
“这是哪里?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他皱着眉头问。
“还是在玲珑坊里吧,”陆之云答道,“喝得太多,我都不记得后面发生什么了。估计是昨夜喝完就直接睡在了这里。”
目光转了个弯,沈屹一眼便看到了他身边的黑色腰带,“你手边的那个,不是覃娘的腰带么?”
陆之云立时从榻上弹起,跑得远远的,“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哎,”沈屹不再管他,起身揉着脑袋,开门唤道:“承文。”
一个时辰之后。
离玲珑坊约莫两条街远的一处小院,一辆奢华的马车缓缓驶来,在门前停住了。
陆之云和沈屹从马车上下来时,脸色都有些不太好。
昨夜饮了太多的酒,到现在两人还是头重脚轻,昏昏沉沉步子虚浮如踏云中。
“远尘兄,昨日看到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晓。”陆之云已经不知第几次地絮絮道,“我发誓,自回了建良,就从来没见过方姑娘还与其他男子有过密切的往来…”
沈屹停下脚步,剜了他一眼。
陆之云赶紧吓得噤了声。良久,才又忍不住悄声道:“应该是有什么误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