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赶紧想想,怎么跟覃娘解释腰带的事吧。”沈屹拍了拍他,推门进了院子。
陆之云听到“腰带”两字后一惊,拍着脑门,转头便走,“我已经把你带到了,事情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他急急回到了玲珑坊,头件事就是赶紧去找覃娘。
“覃娘,这是你的腰…腰带,我…我真的不是…昨晚…我…我喝醉…全都记不得了。”他颤抖着手捏了腰带,结结巴巴将一句话说得如那摔在地上的酥糖般细碎。
悠然坐在那里的玄衣女子,将宽大的袖子整了整,慢条斯理道:“你真的不记得了?”
“千真万确。”陆之云连连点头。
“那好,”她清浅一笑,“这个我也就不用还你了。”
她将手从袖口伸出来,只见那细长白净的手上,是一只半旧的绣花荷包。正是陆之云在西蜀时,日常佩在腰间的那枚。
“这个,怎么会在你那里?”他惊道。
覃娘轻轻打开荷包,从中取出一片泛黄的纸,起身念道,“今欠陆掌柜一份搭救恩情,来日若无以为报,便以身相许。”
那是二人初次相遇之后,覃娘写给陆之云的欠条。
“这…这当初只是戏言…戏言而已。我真的没想到你会写下来,也是真的从来…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你…兑现。”陆之云又开始结巴起来了。
“若是,我想兑现呢?”她走近几步,微微仰了头看着他,“你知道我不喜欢欠帐,反正早晚都要还的,不如早些还了,你意下如何?”
“我…这…我…”他不知是惊是喜,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同意了。”
覃娘笑着将那欠条团成一团,随手扔到地上。然后拽着陆之云的领口,垫脚吻了上去。
今日阳光正好,风也正好,一切都是最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