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学的人是不会用这种书的,贵却没多少字,一般是闺阁小姐才用的的,或者就是轻狂的书生们,拿了给青楼的花娘们传信。
但鹿琼手里这本,却是她从来没见过也从来没想过的。
书本身, 只是一本诗经,书自然是高贵的,但比起孤本古籍,诗经就显得寻常了。
书厚实洁白,但也不是洒金纸,真正精妙的是里面的图。
带图的书,一般就是绣像,但绣像总是有些模糊粗糙的,而且只有人,有些粗劣的,更是连人都看不清,反而像是厉鬼了。
而她手中这本,画师功力了得,寥寥几笔,已经勾勒出诗中情景。
有景,又人,亦有兽,都栩栩如生,画师笔下并不追求形似,但鹿琼总能看出来那是什么。此人定然是个诗画双绝的才子,并且治学功夫了,才能配出这样精致的图来。
也许世家豪族的子弟,也能享受到这样妙趣横生的《诗经》,但对于鹿琼来说,这很让她震撼了。
虽然说第一眼被画吸引,但仔细看来,鹿琼发现这书中的字和她用的墨帖是很相似的。
不,鹿琼纠正自己,这就是一个人的字,只是更多了几分筋骨,雄浑伟健隐隐有风雷之势,就像谢秀才说的那样,和这份《诗经》比起来,那鹿琼现在用的墨帖,就多了几分单薄了。
“谢秀才,这是……?”鹿琼很纠结。
谢子介轻描淡写:“你前些日子不是说总是读不懂诗吗?我便想着,若见了诗中的情景,便能多了几分诗中的诗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