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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就见一辆蓝布马车上扎满了羽箭。

“哥!”

尉迟暮雪嘶喊了一声,觉得自己的心脏狠狠的震了一下,踉跄的下了马,冲到马车前,一把拉开了帘子。

熟悉而苍白的脸映入眼帘,哥哥身上的官袍被鲜血染红,胸口插着两支箭,一双眼还睁大大的睁着,不过已经变得无神……

“玉珩!”

嫂子哭喊着过来,尉迟暮雪迅速转身,一把捂住了穆瓷的双目。

“别看……”

掌心一片湿濡,穆瓷发出「呜呜」的声音,悲痛欲绝。

野地里,几只乌鸦发出「呱呱」的凄厉惨叫,一飞冲天。

尉迟暮雪抱着正在发抖的穆瓷,将她揽进怀里,一双水眸却变得锐利无比。

“福叔,哥哥武艺高强,不至于这样被人杀死在马车里,毫无还手之力,当时的情况究竟是怎样的?”

褔叔说:“当时,我把大人从县城里接回来,走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大人说口渴,想喝水,我就下了马车,去替大人打山泉水,等我打了水回来,就看到这个样子了,大人在车里,只剩最后一口气,跟我说,让小姐快跑。”

暮雪心头生了几分疑惑:“没有再说别的了?”

“没有了。”

褔叔是跟了家里十几年的老人了,暮雪不会怀疑他,当年家道中落,褔叔带着他们孤儿寡母来碧源县避难。

两年前,母亲病逝,哥哥在外做官,家里只剩下她和嫂嫂了,哥哥给了褔叔一笔养老费用,褔叔也没有离开。

褔叔此刻警惕的往四周看,焦急的对尉迟暮雪说:“此地不宜久留,只怕那些杀手会杀个回马枪,现在既已见了大人最后一面,小姐,你还是快跑吧,我替大人敛好尸骨,再与小姐汇合!”

“哥哥死得不明不白,我又怎能苟且偷生。”尉迟暮雪握紧了手中的佩剑,平铺直叙的声音却让人胆寒。

“雪雪,我们去报官吧。”此刻,怀中孱弱的穆瓷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