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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加点黑胡椒吗?”他可怜兮兮地看过来。

“不能,黑胡椒燥热。”李令珩摇头。

“哎。我为什么要生病呢?”叶泛舟就差拿一面镜子顾影自怜了,“我也想吃汉堡。”他哀怨地看着啃汉堡的汪蓁蓁。

“别想了。”汪蓁蓁看了他一眼,似乎觉得自己语气太严厉了,又放软语调道:“等我们回到s市,我带你去吃shake shack和five guys。”

“现在的我想吃汉堡,以后的我未必。”叶泛舟老神在在地摇了摇头,认命地继续吃自己的清汤面。经过这两个月的洗礼,他已经能熟练地使用筷子。

汪蓁蓁扭头看着李令珩道:“和你相处久了,jo说话居然也有点哲学意思了。”

李令珩来不及回答她。她昨晚摘下的发圈随手放在病床上,叶泛舟这个好动分子摆了摆脚,差点把发圈掀到地上去,还好李令珩眼疾手快把发圈从半空中抓了回来。

他松了口气,正要把发圈还给汪蓁蓁,却突然有一股想帮她扎头发的冲动。

第27章

一公过后选手有两天自由休息的时间,除了叶泛舟有去医院输液的固定流程外,其余人吃饱睡足之后开始活动心思找事玩。

学校有一个沙池,里面放了双杆,单杆和秋千。但是这些器材男孩们都玩腻了。他们的注意力转移到沙池本身的——沙——上。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在沙池挖地道,等李令珩和贺非凡听到消息去凑热闹的时候,沙池已经挤满了人,一个又一个坑出现在眼前。

玩法是这样的,选定一处中心点,至少三个人围绕中心点同时往下挖,直到把中心点下面的空间挖出来。如果这个地下空间不塌就算这组赢了。

李令珩粗略数了数,现在沙池里至少有六组人,一组人数大概在四到五人之间。

沈秋是其中之一,玩到一半他拉肚子,临走时把李令珩拉过来顶上。李令珩还没试过这样玩沙子,当即兴冲冲加入张凡逸、石菜菜、游咏、华勒斯这一组。

他们已经把各自的地道挖地很深了,离打通所有地道只有一步之遥。李令珩不敢大意,一小块一小块地把沙团扣出来,老半天才有一点进展。不过到了这个关键阶段,大家都差不多,一个个谨慎得很,完全没有一开始挖地道的疯狂模样。

除去刚刚加入的李令珩,其他人都脏兮兮的,裤子和衣服全是沙,连脸都沾了不少。但大家似乎浑然不觉,乐此不疲地打造自己的建筑成果。

大概是因为大家年纪不大,骨子里爱动手的孩子气还未消尽。

华勒斯挖着挖着,转过头来对一直站在他身后的何言特说:“你要玩吗?”

“不,我有洁癖。”何言特推了他的背一把。

“我们回去洗澡会洗出一地的泥水吗?”游咏笑说。

“只要我不看,我就还是干干净净的。”石菜菜哼了一声。

李令珩好久没玩过这么优质的游戏了。现在约朋友出来玩,大多玩vr、剧本杀、密室逃脱、联机游戏,再不济玩uno。像这样有沙子就能玩的游戏,没有烧脑的规则,质朴得令人不可置信,一时间好像回到了读幼儿园的时候。

这是一场比赛,所以还得抽空留意其他组的进展。丁甚那一组在秋千架旁边,前不久塌了一次,现在在废墟重建。alexis那组在沙池边缘,看上去和李令珩这一组的进度差不多。傅寻的组进度不如他们。野田飞的组比较参差,有人快要挖到点了,有人挖错了方向差点把自己同伴的腿铲倒。隋逐阳那组被围观群众挡住,看不清情况。

沙池就那么大,选手们又一个个牛高马大的,小小的地方容不下第七组人挖坑。没有位置的选手就充当后援,扭开水瓶盖子喂双手顾着挖坑不得空的人喝水,或者当拉拉队打气加油。闲不住的就双手背在背后,像领导视察似的看看这组又看看那组。

天气很热,就连看热闹的都出了一身汗,但大家都很快乐,一边动嘴皮子一边下手。大家也不怎么在乎输赢,比赛也是无意中组织起来的,所谓的比拼不过为了让这项游戏更有意思。

嘴皮子利索的选手逗得大家哈哈大笑,损过头的就会被扑一身沙子。游戏很简单,可无论是参与其中的人还是在一旁观看的,都发自内心快乐,至少这是李令珩一周以来第一次见张凡逸发自真心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突然间传来一阵鬼哭狼嚎。顺着声音一看,哦,隋逐月那组也塌方了。

“我们得稳住,不能激进。”华勒斯很严肃地说。

这时沈秋回来了,而且不是空手。他回宿舍找了一个脸盆,装了慢慢一盆水,吭哧吭哧地走过来。

“我能加点黑胡椒吗?”他可怜兮兮地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