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之前撕破脸,谢临徽格外沉默,规规矩矩端坐在床下。
房内不止有谢临徽,还有两个暗卫,藏得很好,屋外也有,我睡得很安心。
除了谢临徽这样的,有自己的想法的暗卫,还有呆呆木木,只知道服从命令的暗卫。这样的人,从小就被当作护卫培养,用药提升体魄,脑子不太好使,身手却极好。
燕皇说以后我是他们唯一的主子,他们就认下,指谁杀谁,从不多言。
没睡多久,我就疼醒。
仿佛有蚂蚁在噬咬,十分难忍。且不能动,感觉尤为清晰。
“就不能叫我晕过去?”我问谢临徽。
“解毒至少需要月余功夫,我总不好天天打晕公主,强制失去意识,也容易留下后遗症。”
“什么后遗症?”我怕这样忍下去,更糟。
“头晕、头痛,突然晕厥。”
“睡穴不行?”我的贴身宫女,不是挨针就是被药迷晕,不能总这样,得换一批了。
“没用,公主还是会醒。”
“你以前解毒也是这样?”
“是。我那时在京郊一处荒僻的庄子里,还能喊喊,公主只能憋着了。”
“我不稀罕。”
我也只好咬牙切齿,死死瞪着谢临徽。
心里实在不愿想起德妃。我只在梦里见过她狰狞的样子,平日里极其虔诚,亲自抄经,从不假手于人。可她抄了一辈子,孩子没留下一个,孙子能不能活,还要看我的心情。
既然宫中有暗卫,那德妃下毒一事,燕皇知道吗?
缠枝实在隐蔽,太医都查不出来。他要是被瞒过去也正常。
谢临徽找了块手帕搭在我眼睛上,一下子我什么也看不见。
“叫公主这样看着,心里慌,怕手不稳,扎错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