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原想留在宁寿宫,李善不允,他哭着坐上御辇,直到仪仗出了宁寿宫,他才敢放声大哭,李善听着他的哭声,始终一语未发,小皇帝在宁寿宫憋了许久,再不哭出来,恐怕要憋坏身子。
李善伴着李恪的哭声,一直送他回到乾明宫,李恪站在乾明宫的门口,他回头看去,李善负手站在月光下,似乎有些孤单,
李恪见了,莫名有些难过,他转身面对李善,说道,“皇叔。”
李善安静的看他,李恪一路小跑来到李善的面前,他抓住李善的手,轻声说道,“皇叔不要难过。”
李善蹲下来,他和李恪平视,这几年李恪个子窜得飞快,像是个小大人,他问,“我看起来像是很难过的样子吗?”
李恪点头,就算皇叔没哭,他也能感受到他比任何人都要难过。
“皇叔,朕问过张太医,他说母后的身子素来强健,如今铅弹已经取出,只要好生调养,一定会平安无事。”
李善听着小皇帝奶声奶气的声音,万万没有想到,他会被一个孩子宽慰。
李善笑了,他道,“皇上是天子,说话一言九鼎,既然皇上说太后没事,太后就一定没事。”
夜越发深了,李善示意太监们伺候李恪安歇,他目送李恪小小的身影进到殿里,转身出了乾明宫。
长夜漫漫,只有刘吉远远跟在李善的身后,李善手里提着一盏灯笼,今晚的宫廷格外静谧。
李善缓缓走在长街,既没有回宣政殿,也没有去宁寿宫,他走走停停,漫无目的,不知要前往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