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语芊柔声道:“劳母亲操心了。这事五妹妹的确无辜,但也是太出挑之过,母亲还是应该多约束五妹妹才是。”
贺夫人瞥了她一眼,语气不冷不热地说:“你先回去吧。”
贺语芊见贺夫人不想多聊了,她便起身告退了。
光天化日之下发生这种想,想瞒也是瞒不住的,贺夫人吩咐罗妈妈:“管好府里的人,不要让他们在语潇面前乱说。”
“老奴早就提点过了。”罗妈妈给贺夫人换上热茶,“夫人是准备约束起五姑娘了?”
贺夫人慢慢喝着茶:“想来语潇并未做出格的事,树大招风,但她可不是那树,无论是谁针对她,对她来说都是无妄之灾。而且当时她出头,也是为着华心蕊,华家承这个情,华心蕊愿意找她玩,就不能算张扬。华心蕊是绵娘的女儿,若那日婚妆真不像话,我也是不乐意看到的。”
“夫人明鉴。”罗妈妈从旁微笑道。
“这事还是得派些人去查一查,无论跟乐安县主是否有关,咱们贺府既然占理,就不能任人羞辱。”贺夫人是有心气儿的,自然不能平白受辱。
贺语潇沐浴完坐在屋内晾头发,露儿站在旁边事无巨细地将在主院里夫人问了什么,她怎么答的都说了。
贺语潇点头,现在是她在明,对方在暗,敢当街拿鸡蛋砸她,肯定是不怕她的,也不怕贺家。那这样的人,她现在必然是得罪不起的,只能低调下来,以求后报。
“你今天也吓着了,今天早点休息吧。”贺语潇微笑说。
她的淡定很好地安抚了露儿的情绪,不过难过还是没办法一下子过去,露儿吸了吸鼻子,说:“姑娘,今天露儿没能护好你。”
贺语潇乐了:“你还没我高呢,就算挡在我前面,我也会被打到。”
“姑娘不生气吗?”她看自家姑娘并没有哭闹或者发脾气的意思。
贺语潇撑着下巴,淡淡道:“在我可能不是那人对手的时候,隐忍是最优选。一时的弱小不可怕,别弱一辈子就好。”
贺语潇心里并没有表面那么淡定,女子多少都是要些颜面的,今天她被当街丢鸡蛋,还被那样说,颜面自然是丢大了,这个仇她记下了。或许别人不知道,但她很清楚自己从来不是求和的主儿,等到她翻身那一日,她就会露出睚眦必报的一面。
露儿琢磨了一番她的话,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反正是乖乖回房间休息了。
她离开没多会儿,姜氏就过来了。姜氏没有哭丧着脸,也没有叫骂,只关心她有没有受伤,让她如果难过害怕,就哭一哭,哭出来就好了。
贺语潇反倒是笑了,对姜氏道:“姨娘,我病了,要在府上养病,最近不出门了。”
姜氏略一想,点头道:“好,一会儿我让符妈妈请京中最爱说话的大夫来给你看诊。”
“姨娘聪明。”贺语潇笑说。如今她做不了什么,但有人能,她就好好当一个“病人”,等结果就是了。
于是没到傍晚,京中热议的消息就从“贺府五姑娘被人当街丢鸡蛋,似是想攀高枝被人教训”,变成了“贺五姑娘被吓病了,茶饭难进,昏迷不醒,有性命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