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这么脱啊。”舒安按住他的手,“你这样用力,玻璃会随着布料移动,再次划伤皮肤的。”
外面的风卷着灰尘,窗户也不干净。
舒安怕伤口感染,有些着急,一时竟然结巴了,解释不清该如何脱衣服。
她‘哎呀’一声,“你别动。我来弄。”
舒安从一边拿出剪子,直接剪开陈竹青衣服的后背,再捏着小角慢慢将布料掀开,避免布料滑擦皮肤。
她怕自己看不清,还找出手电筒,一边照,一边用镊子夹掉沾在他皮肤的玻璃渣。
陈竹青的背上一共扎进五片玻璃碎,最大的有拇指指甲那么大,最小就笔尖那么大,是舒安检查了三遍才看清楚的。
最深的那处伤口,拔出玻璃碎片后,不停往外渗血。
舒安用棉球沾了碘伏要给他消毒,“可能会有点疼。你稍微忍一下。”
“嗯……”
其实之前一直没什么感觉,但舒安坐在他后面,一点点帮他清理创口,一次又一次地问他‘这样弄疼不疼’,小心谨慎到了极点。
舒安工作有一段时间,已经能独立完成一些基础的缝合手术了。
陈竹青见过她在诊室为病人清创,动作娴熟、利落,没有一点犹豫。
可这一刻,他能感受到身后人的紧张,她的手还是很稳,声音却不停发颤,甚至带了些哭腔。
因为她的紧张,陈竹青好像变得娇弱了一些。
他蹙眉,倒吸一口凉气,不自觉地发出一声‘嘶’。
舒安顿了顿,“是不是很疼?我帮你吹吹。很快就弄完了,你忍一下,好吗?”
陈竹青扶额,笑得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