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安没什么力气,轻轻摇头,低声问:“姑丈呢?”
舒梦欣给她倒了杯温水,“你睡了好久。他在外面偷偷哭呢。”
陈竹青等了一夜、一早上。
隔壁床跟她是前后脚进产房,因为顺产不顺利又改的剖腹产,比舒安晚推出来两小时,都已经清醒了。舒安仍睡得很沉,中间有过几次挣扎,好像要醒了,又没醒。
陈竹青担心不已,隔一会就要去问问护士。
护士长看不下去,说病人醒了需要补充营养,让他去食堂买点汤汤水水。
他提着大骨汤回来时,舒安躺在床上,歪头看他。
她眉眼弯弯,笑容明媚,一下驱散笼在他心头的所有不安和焦躁。
他提着东西快步走过去,“我喂你喝点汤?”
陈竹青把床头柜上的东西拿走,低头在那拿小碗舀汤。
舒安也不说话,就这么仔细地盯着他看。
三月的筇洲,还是阴雨连绵的春季,陈竹青的后背洇出一大片略深的印记,应该是出过汗又被冷风吹干的,有点透,颜色略深,在白衬衫上很显眼。
他眼球布满红血丝,分不清是因为熬夜还是哭过。
转头看过来时,嘴角发颤,牵起的笑容激动,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舒安握着他的手,“我很好。”
“嗯!”陈竹青点头。
舒安刚动了手术,不能吃太多东西,陈竹青耐心地给她喂了一小碗骨汤,又去叫护士来给她做检查,而后才彻底放心。
舒安左看看,右看看都没看到孩子,有点懵圈,“孩子呢?”
陈竹青指指外面,“刚带去做检查了。我去抱来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