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舒安刚从手术室出来,就看见梁国栋满头大汗地坐在走廊。
他抱着脑袋,头快要埋进胸膛,仔细看眼角微微发红,好像是哭了。
昔日在部队说一不二的人,如今这样狼狈的坐在那,看得人心里一紧。
舒安压着脚,放慢步伐,悄悄靠近他。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递过去,“梁大哥?”
梁国栋已经恍惚了,像个快要没电的机器人,缓慢地抬头,深不见底的黑色眼眸里充斥着不安和迷茫,还蒙着层水雾。
他哑声唤了句:“舒医生。”愣愣地接过纸巾,“毓敏踩到捕鸟夹,现在在里面做手术。”
舒安走到导诊台问了下情况。
得知是林素和骨科主任在里面做手术,心稍放下一些。
她折返回梁国栋身边,“会没事的。林医生在部队医院待过,很善于处理这种伤口。”
舒安的解释并没有抚慰到梁国栋,他靠在椅背,仰着头,眼神已经涣散开了,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舒安说话。
舒安手边还有事,安慰几句,又跟值班的小护士叮嘱几句,走下楼去。
两小时后,刘毓敏被推回病房。
送医及时,脚是保住了,就是得至少半年的恢复期,而且期间得不停做复建,配合针灸刺激受伤的神经。
骨科医生不敢把话说太满,“会不会影响日后的生活,还是要看复建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