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竹青嘴角微漾,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我太想回家了啊……”
在那边风吹日晒三年,陈竹青瘦了一圈,人也有点颓。
现在背着两箱测绘工具走在路上,竟然感到一丝吃力。
他走得很慢,比平时多花了一倍时间,才从码头走回家。
陈竹青从上衣内兜掏出钥匙开门。
军属院很安全,舒安一般不锁大门。
陈竹青也有点糊涂了,钥匙插在锁孔转动几次没听到开门的‘咔嗒’声,急得满脑袋都是汗。
心里着急,手上动作幅度大,一串钥匙互相碰撞,丁零当啷地响,在安静的深夜,这种声音格外清脆、响亮。
隔壁的军犬听到动静,在院里狂吠。
左边隔壁这户是新来的连长。
狗也是他带过来的。
军犬不认识陈竹青,不熟悉他的味道,吠得厉害,惊起一户又一户。
已经过了熄灯时间,几户人家全打着手电筒起来查看情况。
向文杰披着衣服,从右边紧挨着的院子里跑出来。
他抬手,用手电在陈竹青的脸上晃了下。
陈竹青拧眉,语气不太好,“是我。”
向文杰震惊,愣神十几秒,对后面赶出来的几户说:“是陈总工回来了。没事了,都回去睡吧。”
隔壁的军犬很猛,主人安抚了很久才停止吠叫。
舒安前一天是夜班连着白班,有在手术台上站了小半天,困得不行。
迷迷糊糊中,艰难地从床上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