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等她开口回答。
可她能说什么?说她是被迫的,还是说她原本是来伺候康王的?无力感在一瞬间涌上元鸢的心头,她涩涩地张唇想要辩白,刚刚抬起头,却对上谢锦衣失望的眼神:“真是无趣。”
他打了个呵欠,省去了逗弄她的心思:“会伺候人么?”
“伺候”这个词像一柄重锤敲在元鸢心头,可她什么也说不出口。
她不说话,谢锦衣自答:“白费口舌,你们青楼女子有什么不会的。”
他的眼里又提起些许的兴致,下颌微抬,不甚有耐心地道:“自己脱。”
快要脱口的话语凝滞在唇边,元鸢忘了如何眨眼,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像是想从他脸上寻出蛛丝马迹证明他只是在说笑。
他在让一个陌生的女人伺候他,往常也是这样么?旁人送他的女人,他都会收下?
这样的念头冒出来,元鸢又在心里自嘲:就算真的是这样又关她什么事?
就算他娶妻生子,妻妾成群,她又有什么资格去指责他,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元鸢强迫自己冷静,可尾指却在轻轻发颤。她觉得伤口一定是裂开了,不然为什么这么疼?屋子里也好闷,为什么不将窗户都打开?她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肩头落入温热的手掌,尾指一勾,便轻易挑开她的衣衫。
他的手指停在她瘦削的锁骨上:“穿成这样,还能是我想错了?”
在他的眼睛里,元鸢看到了现在的自己。
大红衣衫几乎滑至肩头,露出内里薄如蝉翼的贴身小衣。因她是半躺着的,纤长白皙的腿露在故意叉开的裙摆下,无论她如何摆弄都藏不住。反而会牵动挂在脚踝上的那串银铃,每响一次,都像是在无声地发出邀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