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就好,忍忍。”
可元鸢没忍住轻轻唤了一声,她平日里的嗓音便是娇柔且媚的,这么一唤,该忍忍的便是别人了。
谢锦衣只得匆匆擦了擦便收回手,正欲擦拭她的手掌,怀里的人却颤了颤眼睫,刚睡醒的时候,人的眼里都是雾蒙蒙的。
恍惚间,她抬头看了他一眼。
“阿锦……”
她唇齿间逸出的话破碎又语无伦次,似是那般难以置信,连眼里都涌出了水光。可她又撑不住疲惫,靠在他胸膛睡了过去,就好像刚刚是她尚未清醒的梦呓。
谢锦衣久久没有动作,橘黄色的烛火映在他的眼眸里,残留一片挥之不去的阴影。
为什么要在梦里叫他的名字?明明当初是她说的,她心里从来没有过他,是他自作多情,是他苦苦纠缠。
呵,元鸢,这些都是你亲口说的不是么?
谢锦衣看着怀里的人,抬手抚上她的面颊,似在自言自语:“既不爱我,又来招惹我作甚?”
元鸢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屋里里站着几个随侍的丫鬟,见她醒了,忙迎过来:“姑娘,可有哪里不适?”
睡了一夜她已然好得差不多了,柔声道:“无事。”几个丫鬟安下心,又围着她嘘寒问暖一番,元鸢却不时将目光落到屋外。
是梦么?她怎么感觉昨天夜里谢锦衣来过?可他怎么可能会来看她,这么久了,她也不过匆匆见了几面。
她用手指抵在额头,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只能作罢,遂问:“你们将军可在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