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寂想了许久,卫初宴已受不了了,她身上湿漉,离了被子,被冬的冷一晾,身子便在昏沉中发起颤来,难受地打了好几个哈欠,赵寂顿时回神,似做了决定,将卫初宴往被子里一塞,手指一勾,方才还好好贴在女人身上的衣服尽数到了她掌心。
现下,卫初宴不着寸缕地藏在了被子里,赵寂确认被子是干燥的后,也并未再去搅扰于她,又去给她熬药。
闷在被子里睡了一下午,期间赵寂来喂她汤药,直接将人裹在被子里抱了起来:“来,喝药。”
这药的白汽都泛着苦味,赵寂是万分不喜的,不过喝药的不是她,且卫初宴每当喝药,倒都是很乖,除非实在昏沉,不然赵寂喂喂,也还能灌下去。
一碗苦药入喉,赵寂便有趣地看见,卫初宴的俏脸苦作了一团,她不由一笑,掏出自己的帕子给卫初宴擦擦嘴:“说你们凡人苦吧,你还总是反驳于我,你现在总该尝到苦味了吧?”
就欺负卫初宴现下听不到她说话,反驳不了她。
赵寂又道:“人生苦短,你不若随我去魔界,魔族至少逍遥自在,不会再受人间规矩约束,也不会有那许多的烦心事,一切只看手腕来说话。”
卫初宴自是不知赵寂又试图诱拐她,她嘴里都是苦味,就连梦里都灌满了苦水,一如她孤身的这些年。她难受地蜷起来,又被赵寂放到床上:“好了,睡吧。我见你又发了一场大汗,等下给你把被子换了,你再睡会儿,明日便该好了。”
想到卫初宴快要病愈,不再像现在这般任她摆弄了,赵寂似乎还生出了一股遗憾。
翌日,卫初宴果真大好,一觉醒来神清气爽,可见是被人很好地照顾了。她睁眼,欲要从床上坐起,薄被滑落,露出白皙身躯,她顿时一惊,将自己又裹进了被子里。
不知是怎样别别扭扭地起身的,也不提如何脸红地穿好了衣衫,卫初宴心乱不已地梳妆,待到一切整理好,刚要走出房门,她的步子却又迈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她弹出一个脑袋,似乎在寻找什么,只见院中清旷,她病了几日,院中原本干净的石桌上便落了许多枯叶,她摇摇头,爱干净的毛病犯了,就想去打扫,下意识迈出了门槛,却见厨房那边传来动静:“卫初宴?”
卫初宴浑身一僵,不知该如何是好,赵寂已然从厨房里大步走了出来,绝色脸蛋上是灿若朝阳的笑容:“你醒了?看来是好了!”
卫初宴心中暗暗叫苦,脸上却不自觉泛起了红润,她朝赵寂拱手,一声“赵姑娘”清哑而出,赵寂一哂:“很渴吧?”
她马上拉住卫初宴:“声音都哑着,你这段时日没喝几口水,倒是苦药喝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