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雨仰头看去,几缕血腥味如深夜最凛冽的风,冲淡了船舱内的暗香。
“......”
岸边传来几声鸟叫,似是疑惑地发问。
江时雨却没有动。
有人无声无息,从他身后欺了上来。
带着浓烈的血腥味,一只手绕到身前,圈住了他脖颈。
对方手掌与他脖颈紧密贴合在一起,坚硬的指节抵在他颈侧,强硬的压迫感促使他呼吸急促了三分。
对方的力道不轻不重,江时雨却想到客栈中被扭断脖子的伙计。
“......”
“阁下这是什么意思?”
江时雨语气平淡冷漠,即使要害被人拿捏在手中,他面上却没有半分慌张。
身后人没有答话,像个哑巴。
听着耳边轻重不一的呼吸声,江时雨想到了作夜地上的鲜血。
对方应该伤的很重。
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被追击着,却还敢出现在这。
真是个疯子。
静默了好一会儿,岸边又传来了几声鸟叫。叫声与之前比更为短促。
像是被惊扰到,身后人终于开口。年纪不大,声音还带着少年特有的清朗,只是他的声音偏冷一些。嗓音压得很低,显得闷闷的:“我有些生气。”
他说这话时,江时雨肩膀上忽然一重——少年将头抵在了自己肩上。
对方灼热的体温透过肩膀处单薄的衣裳传到自己身上。
偏重的呼吸声低低喘在他耳边。
江时雨被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了瞬,他靠近对方的那侧身体瞬时被激起了层战栗。所有感官仿佛汇聚到两人相贴的那一小块肌肤,敏感地能察觉到少年细微的动作。
江时雨眼中划过恼怒,没想到此人这么大胆。
两人此刻动作十分亲密,自己被对方半搂在怀中,说话时都能感受到彼此身体的共鸣。
他能感受到身后人沁凉的雨水沾在自己身上,潮湿渗进衣服里,布料粘腻的贴在他的肌肤上。不过一会,又被他们的体温焐热。
“你不是真的想见我,你只是想杀我。”他语气夹着委屈,控诉江时雨的冷血行径。
“......”
江时雨险些被他话中的理直气壮气笑,听他挑明了自己的埋伏后,也不再与他虚与委蛇,不理会他的胡言乱语,“你的目的是什么?”
话音落下,对方没有回答,而是摇了摇头。额头在自己肩膀上蹭了蹭,有发丝轻轻刮过他的侧脸,江时雨向另一边侧过脸。
听到少年在自己耳边亲昵低语,像是赌气:“我要惩罚你。”
下一瞬,江时雨感到自己肩膀传来一阵刺痛。
这只不知哪儿来的疯狗咬了他!
他猝不及防闷哼了声,想要挣扎,一只手箍在他腰间,将他所有动作都定住,而另一只手放开了他的脖颈,向上,捂住了他的眼睛。
一片黑暗里,江时雨被牢牢禁锢在身后之人的怀中,嗅到了更浓烈的血腥味,如细密交织地网将他包裹,熏得他眼前发晕。
身后少年过了几瞬才将他的肩膀松开,见他反应激烈,还恬不知耻地说:“很疼吗?我都没有用力。”
说着竟将他衣领咬着扯开,“出了点血。”然后伤口一热,少年如野兽一般舔过他的伤口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