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今日居然能得见此琴。
江时雨忍不住伸手在琴上弹了弹。
琴弦的触感与他之前手上鲜血的触感不同,温热而滑腻。
他胸前的伤是因这琴?
江时雨皱起眉,将琴给初六:“......收起来吧。”顿了顿,“去查一查,幽独琴最近一次出现是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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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回到一间破败的大院中。
黑暗里突然走出来一个人,挡在他面前,质问:“你去哪儿了?”
少年像是没听见,或者听见了,但分毫不在意。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谢妄!”那人语带怒气,“我们如今有任务在身,你却到处乱跑,整日不见踪影。难道不用交代一下吗?”
在他的逼视下,谢妄停住了脚步,转过脸看他。眼眸清透,似不谙世事的少年郎。
看着他的目光却淡的看不到一丝人类的情绪。少年打量他,就像在打量一件死物。
那人被他看的不寒而栗。忽然想起谢妄的传闻——有人说他是个喜怒无常的疯子,冷血无情,杀人就像喝水一样平常。
这时,谢妄往他这里跨了一步。
那人吓了一大跳,色厉内荏:“你想做什么!”
少年看着他的软蛋模样,嗤笑了声,转头走了。
那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被少年这般捉弄羞辱,却不敢再上前叫嚣,原地站了会儿,愤恨地转头隐入黑暗。
谢妄在屋顶墙檐奔走,脚步无声如一道黑色影子。
他正翻过一家院墙时,忽然听到屋内传来两个少女的声音。
“那吴生今日是来约你去春枝灯会的吗?”
“哎呀,是呀。对了,你会去吗?”
“当然会了,春枝灯会一年一次,据说今年还有个什么最大的花灯,特别漂亮,我一定要去看看。”
“我也想去。唉,你不知道,李生也来约我了,我不知答应谁呢。”
“这有何难,你喜欢谁便应了谁呗,春枝灯会只能跟喜欢的人一起逛!”
“真的吗?我怎未听说。可,可我喜欢张生......”
“那你就与张生一起去啊。”
“但张生没有约我啊......”
“那你就去约他呀。”
“......”
谢妄坐在这家屋顶上托腮听了半晌女儿私话。
他也想约怜奴去逛灯会。但今日自己惹了怜奴不高兴,他定不会愿意的。
谢妄苦思了一会,忽然一拍手:若怜奴是不想去,他可以把他绑去啊。
想通这一难题,他心情大好,翻身而下,矫捷的身影在黑夜里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