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我

江寅澄一进来,这次连那种客套话都没了,开门见山:“七郎,那人就是当年那个水匪,他还活着!”

江时雨面上先是诧异,并未立即反驳,而是沉思了会儿:“十二叔如何得知的?”

“那小贼昨日又来找我了,他自己承认的。”江寅澄抬手,给江时雨看了看他包扎完的缺失的小指处,目光沉沉,“他就是来找我们报仇的,抢走账册也是因为这个。”

经过一夜的思考,他已经知道凭借自己的力量,怕是没有办法对付这个武功高强的水匪,第一反应是拉江时雨这个助力。

“......”江时雨看着他的断指,缓缓皱起眉。

“我知道你很难接受,我也没想到他居然还活着。”江寅澄咬牙切齿,感受着小指处的疼痛,“那小畜生可真是命大。”

“那十二叔打算如何?”江时雨神色不动。

“哼,”他冷笑了声,“那小畜生嚣张恣意,今晚必还会来,我们可以先行设下埋伏,等他来了再将他拿下。”

“我府上人手不足,我知道你身边有一队好手,到时候我们合力,必定万无一失。”

江时雨指尖敲着桌面,有些为难地道:“我从京中出来时,想着便宜行事,并未带太多人。”

这就是婉拒的意思。

江寅澄也没想到他会婉拒,顿了顿,着急道:“你忘了吗,那小畜生既然如此恨我,那对你呢?当年可是你杀的他。”

“......”

“十二叔记忆倒是好。”江时雨轻笑了声,他眼眸如寒潭蒙雾,不辨深浅。话锋一转:“十二叔这几日准备的怎么样,听说巡按已经定下开堂日期了。”

江寅澄:“......我那账册就是被那小贼抢走,若是能抢回来,此事不足为虑。”

江时雨道:“当年之事不急,十二叔还是想一想怎么度过这一关吧。”

他笑着,“也许十二叔不知道,阿翁可是为此事发了好大的火呢。侄儿舍下京中要务,也不是为了陪十二叔玩这些以牙还牙的小把戏。”

“......”

最终他们算是不欢而散,一旁初六看着江寅澄的背影,有些担忧:“快升堂了,十二爷又把证据丢了,这可怎么办?”

江时雨突然想到昨日少年对自己说的话——

“你哄哄我,我就把账册还给他。”

但转而,江寅澄的话又响起:“那小畜生既然如此恨我,那对你呢,当年可是你杀的他。”

他沉默着去净堂换衣服。

拿起新衣时,上面飘落了张纸条。

[账册在罗英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