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卫毫无表情:“是。”
车公公:“……”他都开始怀疑,这些人根本没去找他们司使,只是在这儿敷衍他罢了。
谁知黑衣卫走了没两步,忽然对着门外方向跪下行礼:“拜见司使大人。”
车公公一伸脑袋,就看到一个黑衣少年走了过来,手中还拿着个什么东西。
他没来得及多看,只在心中习惯性地琢磨了下这盒子看上去有些眼熟。面上摆出了假笑,起身行礼:“哟,咱谢大人终于来了......?”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少年从他眼前走过,也没有与他互相见礼的意思,直接略过了正厅,往里走去。
“?”车公公连忙快步跟了上去,“谢大人,等等!”
谢妄:“什么事?”
“......”车公公勉力假笑了两声,也不与他寒暄、拐弯抹角了,“陛下托咱家过来给您带句话,叫我问问您,这几日的动静是怎么回事?”
谢妄终于停下脚步,看向他,目光黑静且深,不带任何感情。
车公公心头一跳,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每次看着谢妄,他都发自内心的忌惮。
这不是个正常人能有的眼神。
谢妄:“我自有主张。”
“......陛下让您收敛点。”车公公快维持不住假笑。
“嗯。”谢妄应了声,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
也不知他是答应了,还是随意敷衍了句。
反正他话是带到了。
车公公松口气,就要回宫复命,他是一刻都不想在这多待。
谢妄穿过道道门廊,直抵这座宅子的最深处。
那是司使的院落。
其余人在院门止步,谢妄独自回了自己的卧房。
而后走到一面木架前,脚不知踢了何处,只见原本是摆设的木架忽然动了起来,无声无息地向后退去,露出下方一个黑洞洞的入口来。
一股森冷寒气从洞口冒了出来,却又夹杂着星点幽香。
谢妄嗅了嗅这股熟悉的气味,对这个洞口的出现毫无意外之色。他从入口处取了个火折点亮石壁上的油灯,顺着台阶慢慢走了下去。
石门在他身后关上,暗无天日的甬道只有他轻得吓人的脚步声若有似无,昏暗的烛火将人影投在石壁上如扭曲的怪物。
谢妄却心情不错,还轻轻哼起了今日唱给江时雨听得曲子。
甬道的回声空洞,逐渐往下,是一处偏大的暗室,门口隔着监狱的铁栏。
前任主人将这里修建成了个地牢。
谢妄将门推开,熟门熟路地点亮灯盏,也照亮了这漆黑一片的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