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雨笑容清雅:“女子衣物是累人些。”
陈望舒:“我娘是为了让我不要粗着嗓门说话,才把我勒这么紧的。”
江时雨听着她现在也不算细的声音,含笑不语。
“这样已经是极致了。”陈望舒毫无淑女气质地耸了耸肩,“再细,你就听不到我说话了。”
江时雨:“十六妹妹声音如雅乐。”
“多谢怜春哥哥带我出来,简直是救我于水火。”她施了个不伦不类
的礼,笑容灿烂,“现在要致谢的又多了一条了。”
“十六妹妹言重了。”江时雨风雅矜贵。
陈望舒看了他会儿:“七郎君是猜到我找你所谓何事,才这般疏远的吗?”
“十六妹妹找我何事?”江时雨失笑,“怜春一贯如此,并无故意疏远之意。”
“也是,”陈望舒,“都说江郎温和有礼却也疏离至极,与谁都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她好奇般,“便是以后对你夫人,也是这般不温不热吗?”
江时雨摇头:“未来之事,此时哪说得准。”
“那若我是你未来夫人,七郎君还会像现在对我这般疏远吗?”
江时雨看着她,眸色淡了三分:“十六妹妹说笑了。”
陈望舒失望:“竟连条件也不愿听吗?”
江时雨浅笑,说出的语句却不留情面:“十六妹妹没有能打动我的筹码。”
陈望舒想了想:“我帮你夺得吏部尚书一位如何?”
“只要怜春哥哥帮我一个小忙。”
“......”
“你们方才聊了什么,聊了那么久,还相谈甚欢。许多人都看到了。”卫延敬笑着提醒。
“她找我寻求合作。”江时雨目光看向一旁。
陈家的嫡长子,正眯起眼看着假山旁的一个丫鬟,脸色雀跃。
“她找你合作什么?”卫延敬疑惑,“你对开酒楼也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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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陈望舒回帐篷换衣,丫鬟帮她修补妆容,打量她的脸色,悄声问:“女郎,江郎君答应了吗?”
“没有。”陈望舒叹气。
“为何?”丫鬟压住失望,“女郎可有将你处境说与他?我看江郎君并不是那等铁石心肠之人。”
陈望舒涂着丹寇的手指点了点她脑门:“你错了。江怜春这种人瞧着温柔,最是铁石心肠。除非你能为他带来好处,不然他管我死活。”
“那该如何是好......”丫鬟皱着眉替她担心。她是知道女郎的野心的,不甘心困在小小方宅之中
陈望舒:“没事,”她笑了笑,“他虽不答应这个,却没有说不与我合作。”
丫鬟的脸由阴转晴:“真的吗!那可太好了!”
“你女郎是谁?”她缓缓握拳,骄笑了声:“陈冠玉这废物点心,跟我斗?!”
她忽然又想到,“再给我把腰勒细一点!我看到隗娘那小妖精的腰居然比我还细?可气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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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宴结束后,江时雨回到他的帐篷。
刚一掀门帘,他就察觉出了不对劲。
“谁......”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捂住了嘴。
接着冰凉的气息压了上来,他在黑暗中被人吻住了唇。
熟悉的气息让他一瞬便知面前人是谁。江时雨心中松了口气的同时又于心底缓缓漫延开怒气。
他用力将谢妄推开了些许:“你怎么进来的,你疯了吗?”他语气染上薄怒,“我不是说了你不准跟来?”
谢妄却没有说话,反而与他抗衡着力量,再次用力吻了上来,环着他腰身的手臂十分用力,仿佛要
将他勒进身体里。唇上也不似以往,反而凶猛带有强烈的进攻性,甚至嘴唇被厮磨的太过用力而传来丝丝缕缕的疼痛。
江时雨逐渐喘不过气,他挣扎的力度渐渐增大,谢妄却不放开他,反而一只手扯开了他的衣服,急切又用力,他体型与力气皆比江时雨大,压迫感铺天盖地。
江时雨用力咬了谢妄一口,一把把他推开。
“啪”一声脆响,谢妄被打的偏过头去。
两人都静了下来。
江时雨愣愣地感受着指尖的湿润,看向面前的黑暗中隐约的轮廓。
阿妄哭了?
他抬手,顺着轮廓摸到了谢妄的侧脸,触手果然一片湿润。
“......”
原本满心的怒气消失不见,江时雨声音不自觉放低,带着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温柔:“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