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离开了大车队,再往前,就看到不止他们,还有些年轻的世家公子哥们,一个个英姿飒爽。
江时雨控制着速度,卫延敬骑在他身边,直到人变少了,他才开口:“你那个学生呢?”
见那日江时雨有推谢妄入官场的打算,他还当今天那个少年也会来。
毕竟春猎达官贵人们齐聚,也最好接通人脉。
“他留在京中。”江时雨没有多解释。
卫延敬点头,依旧没有多问。他们这些从小在权谋场里长大的,极懂何为分寸。
“咱们赛一次?”
“不。”江时雨拒绝,不紧不慢地牵着缰绳。
动作大了,衣料摩擦胸前,便会带来奇怪的触感。
“许久不骑,马术退步了,怕赛不过我吗?”卫延敬挑眉。
江时雨只笑笑:“你倒是有自信。”
卫延敬:“来?”
一旁突然插入一个声音:“七郎都说了不与你比,你怎么还不依不饶?”
他们转过身,就看一个长相精致面容柔和的男子骑在他们身后,笑盈盈地看着他们。
卫延敬惊讶:“十六娘?”
陈望舒爽朗一笑:“叫我十六郎!”
卫延敬抽了抽嘴角:“你是怎么跑出来的?”还一身男子打扮。
陈望舒:“自然是瞒着我娘出来的了,你可不准说出去。”
卫延敬:“用得着我说?你只是换了个男子打扮,又不是换了张脸。谁认不出?”“他们都认不出,就你认得出?”陈望舒高高挑起眉来,威胁道,“还是你要做个帮我逃跑的共犯?”
“得,”卫延敬朝她抱拳,“十六郎。”
“你怎么就威胁我,不威胁怜春?”
陈望舒看过去。
江时雨拱手见礼:“十六郎。”
陈望舒笑出一口白牙:“许久不见了,七郎风采依旧啊。”
江时雨含笑与她寒暄了几句。
一旁卫延敬视线在他们之间来回划过,笑得意味深长:“我倒不知你们这么熟了。”
江时雨提示:“清发楼。”
陈望舒:“你不知的事还多着呢。”
几人聊了会儿,陈望舒抱拳告辞:“我就是来感谢一番七郎,再不回去就要被发现了,到时候又要挨罚。”
她一走,卫延敬便按捺不住:“怎么回事,江郎君,从实招来。”
江时雨打马:“不是与你说了吗。”
“就因为你之前帮了她的清发楼一把?”卫延敬,“十六娘这小妮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可不会无事献殷勤。”
江时雨好似不在意:“约莫是又有事寻我帮忙?”
卫延敬不信:“你这么好说话?”
“唉,你别走啊!”
“......”
到城郊春猎山上,已是申时过半。
他们修整了一番。众人换上一身官服。夜晚时分皇帝召开了春宴。
雅乐声庄严而不失婉约。
春宴没有皇宫内规矩那么大,女眷们也没有隔开屏风,与他们同席而食。
待春宴过半,便开始推杯换盏。
应付完一批又一批,一宫装女子领着一位妙龄少女走来。
江时雨笑着与她们见礼。这位夫人便是刑部尚书仆射陈大人的妻子。
妙龄少女便是陈望舒了。
陈望舒一反白日爽朗打马的模样,温柔婉约的抿唇一笑,声音清甜:“见过怜春哥哥。”
江时雨与她见礼:“十六妹妹。”
陈夫人与他们一同聊了几句,见江时雨没有谢客之意,喜笑颜开:“你们小辈聊,我就作嫌了。”说着就要退走。
这也是为什么江时雨不愿谢妄来的原因。
除了不想谢妄与江太师见面。还有一点便是,每次春猎前的春宴,又叫相看宴。
若谢妄见着,不定会如何发疯。
江时雨看着陈望舒,主动道:“我们去池边走走?”
陈望舒以帕捂唇:“听怜春哥哥的。”
一离开陈夫人的视线。江时雨便听她大喘了口气,拿遮羞的帕子给自己扇风:“这衣服要勒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