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雨回到府中,直奔书房。
他没有想到谢妄不止写了一封信。
他本该早就想到的。
江时雨翻找着书柜,一本书中原本夹着的纸随着他的动作飘落在了地上。
江时雨心神被其他事牵着,并未多想的矮身捡起。
目光在上面扫过,他却一顿。
居然是他们第一日练字时的纸。
上面自己的字迹与谢妄的字互相穿插着。
“江时雨”
“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
“谢妄”
他第一次知道谢妄的姓。
字迹乱七八糟又毫无章法,不光是谢妄的,自己的也不像话,写到后面,就像是在玩闹一般,字不像字。
他却不知怎的,没有将纸丢掉,而是夹在了书中。
江时雨停下动作,看着这张纸入神。
翌日。
门房通报,有人前来拜访。
江时雨吩咐了不接见任何人。初一本想直接拒绝,可见门房的脸色不太对,他多问了句是何人。
门房:“是戍夜司的人。”
他没说,为首之人有点眼熟。
初一一贯的冷着脸,只心中却暗暗皱眉。自前几日郎君被召进宫时戍夜司来了一趟,被打发走之后,又来了几次。得了郎君吩咐后侍从不让进,戍夜司也不敢硬闯。
昨日郎君再次进宫后,他本以为无事了,没想到今天戍夜司的又来了。
正待拒绝,忽听房中传来郎君的声音,伴着一声咳嗽:“将人带过来。”
初一一顿:“是。”
他没什么好脸色的摆了摆手,只让为首的进来,其余的都在门口候着。
待人从院门踏进来时,初一却不可抑制的睁大了眼。
是那小水匪!
穿着一身麒麟服,腰间还配着麒麟刀,自细雨中走来,一身寒意。
他立马转头想要进房去通报郎君,却又想起刚刚郎君叫人进来时的语气。
难道郎君已经知道了?
谢妄走近了,却没有任何停下的意思,径直要推门而入。初一凝着神情抬手要拦,谢妄毫不留情地掰向他的手腕。
两人最后一次见面,是前几日的马车上,初一当时动了杀心,他觉得这个少年简直是个祸端,不止一次将郎君置入险境。
谢妄当时腹部还受了伤,正是好时候。
谁知关键时刻郎君却忽然叫了他一声。
少年借此破开包围圈而去。
这会儿见谢妄着麒麟服,一副是敌非友的模样,心中恼火郎君糟了这水匪欺瞒,手下更是狠戾,记得前几日他腹部的伤,初一绕着他的伤口进攻。
两人过了几招,招招都想致对方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