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条上的字迹非常眼熟,恍惚间还以为是江时雨自己写的一般。
来信者这般有恃无恐的嚣张态度跃然纸上,江时雨看了遍,气得笑了声。
将纸条放在一旁,置之不理。
过了两日,江时雨前去流离院赴宴。
此宴是陈家五郎设的,虽陈家前不久才死了个嫡长子,但如今府中哀戚之色都已撤下,只留一片繁花盛景。
引路的随侍恭敬的领着江时雨穿过长长的林道,绕过影壁,各色郎君或端坐或游走,不少人已温酒畅饮,吟诗作曲。
陈五郎作为东道主,自是第一时间发现了江时雨,他还有些惊讶江时雨居然会来——自己此次设宴请的都不过是些未入朝堂、或家世不显的官宦弟子们,多游离于政权之外。自己虽发去请柬,却没想过江时雨真的会来。
毕竟江时雨如今是三品上官,在权利的中心翻云覆雨,怎么会瞧得上自己的这盘享乐宴?
虽不明所以,陈五郎却已露出了十分惊喜的模样迎了上去。
——不管江时雨是有什么目的,他来便是给自己的宴会添了光。只要他不惹事,无形之中也托了把自己的地位。
“门人报说你来了我还不信,七郎要来怎么不知会一声,我定前去正门口迎你。”
他语气熟稔,好似与江时雨关系亲密。
江时雨也未拂他的面子,与他客套了几句,跟着陈五郎去了中间的位置。
一路上许多人与他问好,不少人虽脸上掩饰,眼中却或多或少的露出了惊讶之色。
这些日子关于吏部尚书的案子被传的沸沸扬扬,即使他们中不关心朝政之人,也能说出一二来。江时雨也被牵扯了进去,如今案情都没有明朗起来。他居然还有这等闲情逸致来赴宴与他们游乐?
原来外面的消息中道江时雨被案情牵累,形势十分不利,传言更甚者还说他可能得辞官。听得多了,人们虽有疑惑,也开始不自觉相信一二。但此刻,见到江时雨一派轻松写意,一点也看不出为案伤神的模样。又不由开始怀疑传言怕只是空穴来风,无根无据罢了。
人心浮动之际,江时雨却与陈五郎谈论着自己来之前他们辩论的一处句读,名士风流。
一晃眼便到了开宴之时。陈五郎设宴,请的乐姬自然不能默默无闻,刚好是最近声名大燥的虞大家。
坊间如今都在说安京江郎与卫家六郎都对其青眼有加,加上此前她与卫延敬出入各个宴会。虞大家身价水涨船高,千金难请,一时间风光无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