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继续向南而去,向着京城的方向昼夜不停地赶路。
在马车离去后,年轻男子微一勾唇,他视力还没有全然恢复,因此看了半天才找到家族做的记号。
记号做在一家药铺门前,这家药铺显然是家族的暗桩,他不急不徐地进去,药铺伙计看起来十分机灵热情,赶忙三步并作两步,小跑过来,招呼他需要购买何种药材。
他摆了摆手,扫向一旁不远处的帐房先生。
赶巧这日是药铺报账的日子,账房先生正用笔在账簿上写着什么。
他眸光一动,状似自言自语,声音低沉却清晰地传入账房先生耳畔。
“此为心声,非口之利也。【1】”
一石激起千层浪!
账房先生本来俯在案上记账,听到有客前来也没有在意,但听到年轻男子的那句话后,登时目露精光。
他强忍着激动,尽量平静道:“这位客官,请随我至二层来。”
午后,一架外表低调的马车从药铺后门驶出,如果仔细观察,便会发现,马车前往的方向同样是南边,而它的目的地也同样正是京城。
……
圆琛的车马队伍出发后,迟向晚在北州又逗留了五日,这晚她在北州度过最后一个夜晚,过了今日,她也要重回那座阔别一月有余的皇城。
她在床上躺了很久,仍然没有睡意,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胸口像积了一口气似的,又闷又堵,很不舒服。
她料想是因为屋内的地龙烧得太旺的缘故,索性把帷帐拉开一些透透气,顺带点上安神香。
香炉中轻烟袅袅飘散,凝神静气的香味经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