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就是事实。”谢琛淡淡道,“或许言相本意不想让自己儿子服用,可是当木已成舟后,他也不好立即阻止。他若是阻止言穆,又岂不是告诉全京城官员,福/寿膏有问题?”
“那也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迟向晚话音越来越弱。
她承认,谢琛说的在理。
对于柳烟楼传出来的福/寿膏,只有当别人看见连言相独子,都在服用时,才会对此物放心大胆地服用。毕竟大家都相信,言相不至于坑害自家子嗣。
但她实在难以想象,虎毒不食子,言相为了让别人中福/寿膏之毒,不惜以子为饵,这么做,为的又是什么。
“福/寿膏背后站着的,不止是言相。”谢琛看她欲言又止,明白她心头疑惑,主动解释道。
“所谓福/寿膏,实则便是种上瘾物。幕后之人用它,无非是剪除异己,对于一些官员用福/寿膏加以控制或铲除,更好地操纵朝堂。”
迟向晚福至心灵,“今上?”她低低地脱口而出。
很多以前没注意的事,现在一点一点被她串联起来。
比如为何言穆‘死’后,为何皇帝对言氏一族的圣眷更浓,只怕不仅有言穆护持福宁的缘故,言相只怕那时,便已完全投向皇帝。
迟氏站队大皇子,卢氏站队二皇子,而言氏则成为了只忠于皇帝的孤臣。
所以,当言穆回来后,言氏并没有着急提起言穆与她的婚事,就是因为在权衡,是与迟氏结盟,还是继续做一孤臣。
迟向晚只觉得浑身生冷,她一瞬间想明白这其中的关窍,柳烟楼福/寿膏事件的背后,站着的是言相,更是皇帝!
“驾驭臣子,用这样的手法,未免过于耸人听闻。”迟向晚如是说了一句,她忽然想起什么,转向谢琛道,“所以,这次孟州灾民闹事,是不是也和你查福/寿膏之事离不开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