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还是保住了清白,徐心诺气得趴在床上捶床。
什么都没发生,他精力十足,全须全尾,还在恶狠狠地威胁:“你完了,庄逢君,到明天所有人都会知道你不行的,我要订做一个横幅,拉到你们停车场里,拉到你们公司的大楼顶上,用无人机从天上往下撒传单……”
庄逢君从卫生间走出来,恢复了神态自若:“我可以给你市场营销部的联系方式,你先联络一下,看看工资够不够。你知道我们停车场和大厦外立面的广告位一天有多贵吗?”
他话锋一转,又在徐心诺身边坐下,换了一副面孔调笑说:“你这样污蔑我,还大张旗鼓地宣扬出去,万一哪天不幸跟我结了婚,不就等于给自己挖
坑,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徐心诺更气了,把枕头扔到他脸上:“没门,这辈子你就单着吧!谁跟你结婚谁是小狗!
庄逢君垂下眼,凑到徐心诺脸颊旁,一会儿跟他说些甜言蜜语,一会儿又故意楚楚可怜地说:“啊,我知道了,你其实心里开始嫌弃我了,是不是?
徐心诺被他气死又气活,终于坐起来,情绪变来变去,还是定格在好笑上,十分认真地为自己辩驳:“你这人怎么这样?我都说过了,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从来都没有看不起你。
“真的吗?我不信。庄逢君还在说,“否则你为什么连扯个证都不愿意跟我去。
“因为你有毛病。徐心诺把睡衣穿回来,跳下床,庄逢君动手帮他扯好被子和床褥。
他没有防备徐心诺在枕头底下藏了什么东西,在两人都来不及反应时,一个盒子咕噜噜往地上滚去。徐心诺想起什么,手忙脚乱地“啊了一声,还是追之不及,盒盖被摔开了。
这家珠宝店,徐心诺满心都是,特么的什么破包装质量,以后再也不去了!
两枚镶着小钻的戒指,一枚落到地板上,一枚不知弹飞到哪里去了。
徐心诺的脸色再次像老虎机一样精彩地变了起来,最后停留在垂头丧气的表情上。
他认命地趴到地上摸摸索索:“你把我的浪漫计划都毁了……
庄逢君也跪在地上,跟着一起找,最后打着手电,从床脚缝里艰难扒拉出了那枚戒指。
徐心诺就势坐到拖鞋上,姿势相当颓唐:“你还怪我不愿意跟你扯证,你说为什么,别人谈恋爱都是表白,求婚,订婚,最后才结婚,你呢,你都没说过一句‘我爱你’,就想哄我去民政局,我本来还想趁新年跟你表白的,你还扔了我的戒指,你怎么这么过分……
他絮絮叨叨,因为饱含怨气,讲话都开始无厘头起来,指责这个指责那个,后面的都是庄逢君根本没做过的事。而庄逢君只是抱着他,又一次道歉,一个劲儿地在说“对不起。
最后两个人也累了,坐在冰凉的地板上,肩膀靠着肩膀。
徐心诺嘲笑他:“你到底在对不起什么,别人乱发火你都听不懂,还对不起。
庄逢君的手垂在地上,手指虚虚地合着,握着掌心里的戒指。
过了片刻,他才牛头不对马嘴地回答:“你比我有勇气。
徐心诺的勇气,一直是庄逢君欣赏的美好品质。喜欢就是喜欢,百分之一百就是百分之一百,因为绕不来任何弯子,索性总是坦率地打直球。虽然看起来有点张牙舞爪,其实脾气和心地都很软。在庄逢君从久远到新鲜的记忆里,他永远热烈又明朗,像午后直射的阳光。
而像现在,徐心诺忍不住在庄逢君的眼睛下面轻轻地亲了亲,这又让他想起清晨花叶上凝结的露珠,透明又晶莹地滴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