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门礼可备下了?”
流夏松了口气:“原是这事。姑娘宽心,一应备了双数,齐全着呢。是我记性不好,忘同姑娘说了。”
回门本是桩欢喜的事,于陆芍而言,却是揭伤疤的破败事儿。打她那日迈出陆家门槛,期盼了整个年岁的温情便破灭在敲锣打鼓声中。
陆芍的眸子黯淡,喃喃自语:“不妨事,备齐就行,无非是过个流程,堵住众人的口。”
云竹放下手中的托盘,拿着衣裳在陆芍身上比试,诚然她仍有些清瘦,站近了瞧,娥眉曼睩,骨相绝佳,大有愈长愈开的架势。
“姑娘明日就穿这件吧。”
陆芍点点脑袋,同云竹道:“我适才忘问厂督了,明日回门,也不知他是否得空。”
云竹也摸不清厂督的的脾性:“福来公公好说话,不若我先去他那儿探探消息。”
陆芍迟疑了半晌。
三朝回门,为求和满自是讲究成对出入,万没有叫姑娘家独自回门的道理。她明日若是独自回去,指定要被她那二姐姐耻笑一番。
云竹正要出门,却被陆芍叫住:“罢了。他才转醒,哪里受得住外头的冷风,况且朝野俱知他身负重伤,便是不去,也少有人说嘴。只是这事仍需同他禀明,晚些时候,我再过去主院一趟,同他说开。”
云竹有些讶异,独自回门说到底有些不好听,可陆芍眼里没有遗憾与做作,是真心实意替旁人思虑的。
午间休憩了一会儿,不敢多睡,生怕睡过头。陆芍嘱咐膳厨煮了酒酿圆子,打算给厂督端去一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