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濯元掀眼去瞧她,见她步子挪地缓,没耐性地开口道:“还不过来?”
陆芍“哦”了一声,加快步子走至他身侧。好闻的雪中春信萦绕在鼻尖,她适才没瞧够,又偷偷地瞥了几眼。
少有人压得住那抹艳色,靳濯元好似有着与生俱来的贵气,仿佛生来就在长在天子家。
他拿帕子拭手,擦拭干净,便示意陆芍将诚顺臂弯上挂着的大氅取来。
陆芍身量不及靳濯元,只能踮着脚,才勉强将墨狐皮做的大氅替他穿上,绕到前边,抬手系了个俏丽的蝴蝶结。
这蝴蝶结同束腰玉带格格不入,陆芍瞧了半晌也说不出哪里怪。
解了又系,系了又解,一回比一回俏。
靳濯元黑着脸,抓着她柔若无骨的指头,几近咬牙:“夫人解衣带解上瘾了?”
陆芍的脸烧得滚烫,说话都不利索:“甚甚么夫人”
提督府上下皆是唤她“姑娘”,今日福来突然改口唤她夫人,虽有些不适应,倒也不觉得羞怯。
怎么从靳濯元嘴里说出来,就有股拨云撩雨的挑逗。
“芍芍该不会忘了,你已经嫁入提督府是咱家的人了?”
陆芍怎么会忘,然而光是“是咱家的人”这几字,就足以教她面红耳热,羞怯地不敢看他。
靳濯元点到为止,他劳累了一宿,今日还有旁的事,当下也没闲情逸致去撬开她的嘴,松开她的手指后,径直朝殿外走去。
陆芍却是以为他生气了,三两步快走,紧紧跟在他身后。
“是厂督的人。”她抻了抻靳濯元的衣袖,仰着脑袋同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