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挑起一勺香粉,抖落在银叶夹上, 面上也不复昨日诚惶诚恐的模样:“厂督是不是没去过余州?余州这地虽不比汴州繁华, 但它好在风暖莺娇, 四季如春,那里人儿被暖风煦阳滋润着,男子儒学风雅, 姑娘个个软语巧笑, 柔媚撩人,同汴州相比, 又是另一番性情。”
陆芍心里带着感激, 她想着, 过段时日到了余州, 厂督若有用得着她的地方, 她必会倾尽全力替他打探。
靳濯元‘嗯’了一声,漫不经心地倚着车壁,盯着她的动作。直到陆芍燃完香,他便招手示意她过去。
陆芍在他身侧落座,谁料他单手揽着她的腰,轻轻一提,就将人从软垫抱至自己腿上。
她捂嘴轻呼了一声, 乌缎似的长发坠在腰间,刚好扫至靳濯元的手背。
余州男子如何,他不知道。至于余州的姑娘,他想大抵真如陆芍所说的那样。如果说旁的姑娘还需琢磨撩人的技巧,陆芍便是那种,一抬眼就能勾人溺在那汪秋水中,撩人却不自知。
他握着她的柔荑,引她去解自己的比甲:“答应芍芍的,我都做到了。芍芍应我的呢?”
陆芍手指微颤,她的指节抵着靳濯元的掌心,这抹本身不易察觉的羞怯,眼下却正好被他捕捉了去。
马车内静了一瞬,随之传来几声低低的轻咳。
怀里的人儿捻着绣帕,捂着嘴,边咳边挪眼去瞧厂督的神情。
“许是昨夜蹬了被褥,受了风寒。”
她大言不惭地眨了眨眼,打昨日装柔弱逃过一劫后,她甚至觉得自己的演技日益精进,到了可以故技重施的地步。
靳濯元浅浅笑了一下,翻转掌心搭上她的脉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