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芍身上这件,就是清一色的素白。
幸而陆芍的那张脸,撑得住这身衣裳。此时她乌缎似的长发散在身后,勾着一张未施粉黛小脸,她的五官精巧,又有些圆钝,瞧着永远像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尤其是那副灵动的眉眼,像是将天河的波光都盛在眼里。
而至纯则欲。
月色迷蒙,酒气上涌,因周遭寂静,后边动作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耳边。
不巧的是,趴在凉亭的围栏上,她能瞧见院内女使在廊间走动、亦能瞧见守卫的内侍站立在月洞门处。可先前也只是从上而下俯瞰,尚未求证底下的人是否当真瞧不见她。
没了遮羞布,她的一张小脸热得通红。
“厂督,我们回屋好不好。”
倘或被人撞见,她还有甚么脸面见人。
“芍芍不是试过,底下的人压根瞧不见此处。只是倘或你声音大些,倒是能将人招来。”
陆芍咬了咬下唇,认命似的埋下脑袋:“那那厂督快些。”
小姑娘青涩,倘或当真快些,又该掉眼泪了。
掉了眼泪,最后还不得他去哄?
靳濯元无奈地拍了拍她臋:“放松。”
陆芍低低应着,心里却委屈得不行:“我我分明放松了。”
戴不上去,那便是厂督手法的问题。
靳濯元听出她话里的意思,笑了声:“不知好歹。”
说着,一手去拢她乌黑的发丝,乌发在掌心绕了几圈,陆芍被迫仰头,露出一张拼命遮躲的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