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阖目平复心绪,屋内静了半晌。
过了许久,她似是在宽慰自己,低声说道:“厂督杀的,都是以上犯乱的人。”
以上犯乱,不管是不是死有余辜,厂督为了护主,至少是不得已而为之的。
靳濯元略有怔愣,几欲开口说些甚么,悉数咽下。
最后只将陆芍横抱起,往架子床走。陆芍不安地挣扎了片刻,被他瞪了一眼,安生下来。
靳濯元将她放在榻沿上,长指去接她的斗篷,解下后随手扔在一旁的春凳上,又去解立领上的玉扣,冰冷的指尖触及她的脖颈,陆芍显而易见地瑟缩了一下。
手里的动作顿止,他掌心微敛,敛起残留的余温软香,转身欲要唤人进来伺候:“我找人替你沐身安置。”
一说要唤女使,陆芍记起下落不明的流夏,忙拉住他的衣袖,一双眼切切地盯着靳濯元:“流夏和云竹被太后娘娘扣住了,厂督能不能救救她们?”
本生说好过了除夕就将人放回来,眼下出了这么一桩事,宫里兵荒马乱,谁都自顾不暇,谁还会顾及两个丫头的死活。
靳濯元垂眸盯着那双纤细的手,轻笑了一声。
这小姑娘回回有事求他,才会软声祈求,露出一副至纯无辜的神情,一点一滴,激起他内心柔软。
冰冷的寝衣漾在陆芍的手背,他捏着陆芍的指尖,轻轻拂开:“咱家是开善堂的不成?”
陆芍提着裙摆,赤足下榻。
二人差些身量,靳濯元站在平整的地面,陆芍则踩在架子床前的踏板上。饶是如此,她仍要踮着脚尖,借力倾身上去。
莹白的双臂环在靳濯元的脖颈上,正欲柔软饱满的樱唇贴上,靳濯元却稍后退了一步。
柔软的双唇擦过他冷峭的脸,陆芍咬着下唇,一跃挂在靳濯元的身上,双腿牢牢锢住他的腰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