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双宜神色不佳,衣裳仍是昨日宴上的那身,裙摆处还沾着几点干涸的血渍,一看便是坐了整宿。
她瞥见靳濯元后,只是懒懒地侧过身子,也不似平日那般争锋相对。
靳濯元默不作声地拨弄着手里的白玉指环,一双眼落在她金钗微斜的的发髻上。
“殿下平日见了咱家,可不是这般虚心冷气。”
萧双宜冷冷笑着:“你这人真是有趣,非要全天下的人都指着鼻子骂你,你才痛快舒心?”
靳濯元眉尾微抬,对她的话置若罔闻。他身子后仰,大半个身子圈在官帽椅内:“殿下要问甚么快些问,咱家可有不少话等着问殿下。”
萧双宜抓着裙面,新染的蔻丹纤长张扬,勾出些金丝线,胡乱缠绕在指盖上。
静默半晌,她终于妥协开口:“他怎么样了?”
靳濯元毫不意外地笑了声:“殿下既想要他性命,又寄挂他好与好,咱家混迹朝堂这么多年,当真是不明白殿下的心意了。”
萧双宜猛然抬头。
“你怎么知道?”
他突然起身,步步逼近,然后眼神明净地盯着萧双宜的眼。对上他洞察入微且坦荡的眼神后,突然觉得阴险狠辣的好似是自己。她自我厌弃地垂眼:“你都知道了怎么不着东厂的人将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