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公府两侧柱子上张贴着红联,门前虽有过年喜庆的氛围,但是石阶上余雪未扫,只匆忙落着几个脚印,以彰局促。
门童瞧见她的车马,立时迎了上了。
进了府门,院子内倒是有不少清扫地砖的粗使丫头,每个院落近乎都摆着一个祛尘辟邪的火盆,柏枝柴在卷扬的火星中噼啪作响。
仍是先前在清梨院伺候她的张妈妈出来迎她,搀着她的手往火盆处走:“夫人和公爷昨日清晨才回府,受了好一通惊吓,回来后边嘱咐底下的人各院烧起柏枝柴来,入府的都要从火盆上跨过,这样那些污邪之气才不会带进屋子里去。”
陆芍猜想大抵是宫宴上的弄得阖府人心惶惶,这才藉着柏枝柴祛除晦气。
她提着裙摆,不作辩驳,只问了声:“父亲母亲可在府中?”
张妈妈蹲身替她掸去裙摆上灰烟:“自然是在的。今日大姑娘也回来了,都在里头聚着,就差四姑娘了。”
“大姐姐也来了?”陆芍略有讶异。
她私逃那日被厂督逮个正着,带回提督府中。原先还担心大姐姐的去处,后来福来才同她说,那夜大姐姐并没有被牵连,还是厂督要了步舆,将人送回廖府去的。
国公府上下都受了惊吓,然而这惊吓只是虚惊一场,实际上并无痛痒。
反倒是大姐姐,心中当是积郁深重。
廖淮入狱的消息,一早便在上京官宦人家遍地传开,他尚有官职之时,便被陆婳冷嘲热讽,眼下落魄失意,那些抻直脖子看戏的人还不知说出甚么难听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