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日日躲着我,不愿见我。”
他气笑了:“我哪里躲着你?”
“甚么奏本朱批,你捅了朝臣的马蜂窝不成,哪里有这么多事要料理?你就是不愿见我,也别三五天都用同一个借口敷衍我”
她语气渐软,后边的话逐渐被自己的哭噎声遮覆,慢慢地只能听见委屈的尾音。
一声声轻飘飘的娇音,于他而言却是难捱的钝刀子,比着心口,一下下地推入肌理。
靳濯元浑身僵直,想弯下身子去劝哄,却不知该说些甚么,静默半晌,妥协道:“那我今夜不走了。”
陆芍抬起哭红的眸子,只觉得厂督这个榆木脑袋,平日里不是仗着审讯的本事很能洞察人心吗?怎么今日的如何点拨也不开窍。
她急得发慌,鼓足勇气问道:“陈姨娘说你待我好,大姐姐说你喜欢我,我听久了,会信以为真的。厂督,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靳濯元指尖抚着陆芍沾了湿意的雪腮,喉间一哽,软骨上下滑动。
他薄唇微张,似要说些甚么,然而过往不堪的旧事铺天盖地地倾倒而来,压得他喘不上气,说不出话。
就像是站在深渊巨口的边缘,他不敢让陆芍接近,生怕一个不慎,牵连她迈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所以只能无限地将她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