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铺子将要开张买卖,想过来讨些墨宝词曲,将铺子的名气打出去。”
“我倒是听过词曲里头融买卖的,先前翰林院有个修撰,诗歌造诣极高,他尝了南市瓦子陈家炙烤猪皮,觉得好吃,便写了诗。诗歌流传后,又被旁人写了唱词,不仅贩夫走卒爱吃陈家炙烤猪皮,就连好多官宦人家,也嘱咐底下的人排队采买呢。你绣坊新开,卖得又是姑娘家的物件儿,最适合做成唱曲流传坊市。绣活甚么的我帮不上,嘱托人做几首唱词还是不在话下。”
陆芍听得心里头乐,甫一想及自己能将绣坊重新做起来,眼底便泛起鲜活:“我开张那日,你定要过来捧场坐坐。周大人如今不是在厂督手里办事么?届时,我央厂督将周大人一并给你带来。”
姑娘家聚在一块儿,总有相近的话聊,二人说着说着,没了坐相,扭扯在一块儿,闺房里充盈着她们互相打趣的笑声。
“你说掌印吃味,还是一只狸奴?”
裴茹儿在元宵节见过靳濯元一面,那夜他面廓生硬,挟制杀手丝毫不手软,实难想象这样的人,吃起味儿来是甚么模样。
别说她一外人没见过,就是时常侍奉在侧的长随也没开过眼。思及此,裴茹儿也压制不住坏心思,附耳同陆芍说了几句话。
陆芍听得面色一红,垂着眼推开她的手。
临近晚间,日影西斜,太阳低低地隐在屋檐后边,没了白日嚣张的气焰。
陆芍踩着脚凳,上了回府的马车。行至主院,她一面提着衫裙蹲下,在笼中抱出一只兔子,一面问福来:“厂督回了吗?”
福来点点头:“一早便回了。在书房里头呢。”
陆芍‘嗯’了一声,也没有要去书房的打算,她顺着兔子的绒毛,一直思量着裴茹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