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给兔子喂完食,她才摁下心里头的犹豫,吩咐福来道:“你去同他说,我在院子里头,走得累不愿走了,让他过来将我抱回去。”
“啊?”
福来听见她颐指气使的语气,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听左了。
可陆芍说这话时,并未放轻声音,院子里清扫的女使,伺候的公公皆是僵住手里头的活,兀自将脑袋埋下去,然后像是听见了甚么稀奇的事儿,互相交换眼神,以示惊讶。
福来左顾右盼了一圈,发现众人都是这般神情,才知自己没有听错。
他知晓主子待夫人不同以往,但很多时候都是关起门来的亲热,从不在人前腻歪。
一来是主子性子使然,二则是主子掌权,在人前亲昵,大概不成体统,被底下的人瞧见,恐怕松懈没了规矩。
再者,主子今日虽然回来早,但也并未闲着。眼下书房里头,不光是他一人,还坐着四五位朝臣。
福来很想开口提点,但是转而一想,万一这是主子和夫人之间的小情致,他开口提点,反倒成了他的不是。便只好硬着头皮,步子发虚地往书房那处走。
陆芍心里也没底,却又同裴茹儿一样,好奇他除了吃味外,还有没有甚么她没见过的神情。
她记起裴茹儿附耳说得话:“你回去试试,先将他喊来,待他来了,你又当着底下的人逗弄猫儿,不搭理他,你瞧他会不会再吃一只狸奴的味儿。我料想提督府上下都未见过这等场面,定是有趣极了。”
所以她脑袋一昏,还当真听了裴茹儿的话,这般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