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夫人气鼓鼓地道,“可我就是不想回去!”
“唉,为夫又何尝想呢?京里局促狭窄不说,人心诡诈,吃饭说话皆要留心,每日里还要早起上朝,听那帮老头子啰嗦。唉,哪及这鹰城天高地阔,任意自在啊!”凌峰叹道。
“咱们就不能不去吗?”夫人不甘心道,“圣上说他失眠惊梦,你也说你旧伤复发,不宜长途跋涉,不成吗?”
“呵呵……”凌峰低头看了夫人一眼,笑道,“又耍小脾气了。皇上不是小孩子,不会拿自己的身子胡说的,何况是对我。依我看,皇上这次是真的心神不宁了。”
“现在才担忧,岂不太晚了吗?”夫人不豫道,“六年前你就告诫过他,让他提防自己那几个儿子。可他呢,不仅不听你的,还明里暗里斥责你挑拨是非,干涉他的家事!那现在又在担心些什么?”
“唉……”凌峰叹道,“都说夺嫡险恶,可六郎年少时偏没经历过这个。先帝荒唐,就他这么一个儿子。先帝驾崩后他立即继位,无丝毫阻碍,又哪能体会皇子夺嫡的惊险呢?
况且他这人重情,又重祖宗规矩,自以为早早立了太子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哪知这太子不甘寂寞不说,其余皇子也心比天高,对皇位虎视眈眈。
本可早早察觉,将势头扼杀在萌芽里的,却被他生生耽误了这许多年。唉,如今再想压制,却不那么容易了……”
“谁让他生那么多儿子的?”夫人又气道,“先帝就他一个养活了的儿子,他可倒好,一口气生了十几个!这么多儿子,那还不生来就是讨债的吗?”